还是清晨,湔邱罗尚未起床。
怀中抱的是前两日刚刚搜罗来的美人,他的发妻早逝,至此之后,他便越发不知节制,经常去各个部落搜罗女子供自己玩乐。这女子已经是他找的第三十八个了。
至于前面三十七个,被他腻后便放了回去,他也不管会不会对女孩后半生造成影响,反正他自己是玩高兴了。
房门竟忽然被一把推开。
“干什么!不知道敲门吗?”
湔邱罗朝门口怒喝,那士兵气喘吁吁,连忙道:“族长恕罪,可敌军已经在围攻府邸了!”
“你说什么?”
虽有外人在前,但湔邱罗哪里还管这些?他一把将怀中的女子推开,掀开被子将衣衫穿上,士兵不经意的看见一点春色,慌张后退,深恐被秋后问罪。
湔邱罗刚走出房门,便看见宅邸四周的望楼上已站满了自家士兵,在那人的带领下,湔邱罗小心翼翼的攀上了大门前临时搭建的台子上,伸出脑袋小心翼翼的朝门外望去。
屋外,三百蜀山精兵严阵以待,养天同坐镇军中,大雾之中似是看见了一脑袋伸出来,竟不顾左右,直接拈弓搭箭,瞄准了那个头颅。
他要杀人示威!
“龟龟,这有多少人啊?”
大雾之外,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甚至连第一排士兵的人脸他都看不清楚。湔邱罗咽了口唾沫,心道自己宅邸明明住的如此隐蔽,为何会被敌人发现?
他却不知,一支箭已经瞄准了他的额头。
“族长,我们怎么迎敌?”那士兵首领问道,“要不先放箭逼退再说?”
湔邱罗点了点头,刚欲道“放”字,却不想门外忽闪“嗖”的一声,一直离弦之箭猛然出击,直指的朝湔邱罗脑间射去。
养天同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四十步,这种距离对于养天同而言不过小试牛刀!不过半秒,便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湔邱罗左眼中箭,瞬间倒在了地上。
“族长!”
“快防,快防!”
屋外的都安端眼睛虚眯,轻声道:“养君,方才你那一箭正中了湔邱罗!”
“什么?”养天同大惊,愤怒的将手中重弓丢在地上,“这该死的雾!要早知道是湔邱罗,我就直接射他喉咙了!现在倒好,丧失了杀他的最佳时机!”
都安端又道:“养君神箭,方才那一箭即便射不死他,也能去他半条命!现在氐军群龙无首,不如趁此机会,攻将进去!”
“妙极妙极,有都安君在,拿下氐族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说罢,养天同顿时变了一个人,神态严肃,挥剑下令:“左右两翼放箭压制,第一整队攻门!”
箭如雨下,湔邱罗宅邸中的守军不知所措,只能慌忙举盾躲藏,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而养天同的第一整队则趁此机会进攻大门,“轰隆”几阵山炮响,好似鬼哭狼嚎,吓得氐军忙用身体堵住大门。
湔邱罗被一箭射中了眼睛,血流不止,却依旧保留着神志,万分痛苦的嚎叫着。这宅邸中又没有专门安插医工,任凭士兵如何安抚,那湔邱罗就是疯狂挣扎,连拔箭的机会都没有。
他可不是夏侯惇,这一箭拔出来定然带出眼珠子,他没有那等决心与气魄。
“首领!不好了,敌军攻门,我们快守不住了!”
士兵火速传报,那首领见湔邱罗痛苦挣扎却无力阻拦,只得担起大任,道:“命望楼上士兵放箭击退!先阻下这次进攻,二公子收到消息,肯定来援!”
“诺!可……二公子手无寸兵,如何来援?”
“……全凭天意了!”
首领轻叹一声,那士兵也颇为无奈,端的行了一礼便出去传令。得到确凿命令的士兵们在盾兵的护卫下疯狂的朝攻门士兵射箭,第一轮进攻并没有准备攻城锤,也无盾兵防守,蜀山死伤惨重,只得退了下来。
“废物!连个宅邸的木门都攻不下来,留你们何用?”
养天同一面怒斥着,一面命令士兵去林中伐木,削一个攻城锤出来。毕竟只是个木门,有了攻城锤,三两下便可砸开府门,到时候他的军队鱼贯而入,定可大获全胜!
而一旁的都安端眼中也闪过一抹精光,他一面朝身后的私兵使眼色,一面朝养天同道:“养君,攻入之后可散布‘降者免死’之言,湔邱罗重伤,他们定然惶恐,如此也可将伤亡降至最低!”
养天同点了点头,比起杜洪川各种敬小慎微,还是都安端更和他的胃口。
未多时,士兵来报:“族长,攻城锤已做好!”
“命第二梯队立盾掩护,第一梯队戴罪立功!再传我之令,攻入后皆呼‘降者免死’,动其锐气!”
“诺!”
蜀山士兵个个士气振奋,伴随着各个首领的一声呼喝,极其有序的发动了第二次进攻。攻城锤的动静可比之前更大,望楼上的士兵疯狂射箭,却被盾牌抵挡,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攻门。
“轰!轰!轰!”
屋内之人听得心惊胆战,士兵首领一面安抚湔邱罗,一面惊恐的望着屋外。渐渐,湔邱罗不再动弹,声音沙哑的说:“战况……如何?”
“族……族长!”首领还来不及惊喜,便连忙汇报:“敌军已做了攻城锤,只恐要不了片刻,便会攻入府中!”
湔邱罗闻言,强忍剧痛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说道:“取剑来!”
“族长……”
“拿来!”他怒喝一声,“生死存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