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峙良久,白麒麟面色渐沉,自从泰甲拿到剑后,他便一动不动。
白麒麟眼中满是担忧,难不成“湔毕崖”拿到剑后,进入了什么奇特忘我的境界?
但他不知的是,这是泰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摸到剑,而就在他摸到剑的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清爽之感在他的内心中弥散开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半年的修炼都止步不前了。
修炼千载,都不如实战一朝,或许在战斗之中提升自己,方才是凝练气劲的最佳途径。
他觉得自己不配拿起剑,但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正是因为他的不自信,方才使得他的实力长期止步不前。
而且这一战,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求胜。
泰甲微闭的眸子猛然睁开,提剑霍然朝白麒麟冲去,白麒麟暗惊片刻,立马抬枪迎敌。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泰甲拿起剑来并没有剑路,反是如刀一般胡乱挥砍,竟比一樵夫还不懂路数!
“这……这家伙真是用剑的?”
由不得白麒麟不震惊,剑是用来刺的,挥砍是非必须情况下的需求;一个拿起剑来第一招就是砍的人,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长期使用剑的剑客。
面对如雷暴般进攻的泰甲,白麒麟渐渐缓过了神来,心中微恼——这剑圣真是徒有虚名!
“呜哦——!”
他暴喝一声,竟一枪破了泰甲的剑路,枪锋所指正是泰甲咽喉,一面咆哮道:“你这家伙,不配称为剑圣!”
泰甲没想到这个病秧子的力气到现在还没有用完,猛然暴退,方才躲过这致命一枪。不过这家伙似乎已经被激怒了,自己也不宜与之久战,毕竟他还称不上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在下棋差一招,告辞!”
说罢,泰甲便退,白麒麟怒道:“湔毕崖,难道练了这么多年的剑,就把你练成了懦夫吗?”
“练剑练得是心性,可不是匹夫之勇……”泰甲嘲讽道。
白麒麟怒火不减:“你敢说我是匹夫之勇?速来受死,我与你一个全尸!”
“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白麒麟不明所以,忽听得右翼一阵呼喝,千军万马,奔腾塞上,号角嘹亮,战鼓雷鸣!白麒麟愣在了原地,他们好像被大军包围了!
“你……敢来追吗?”
撂下这句话,泰甲便悠悠的走入他身后密林,仅仅片刻便被黑暗包围,再无所踪。
“军,军侯……恐有伏兵啊!”白麒麟身后一士兵道,“不如暂且撤退,与郫侯商议之后再说!”
白麒麟面色由白入红,气的够呛。他一巴掌甩在士兵脑后,怒道:“还没开打就自灭威风,老子教你们的都被狗吃了吗!行刑官,贻误军机,散播谣言该当何罪?”
其后有一身形较瘦削之人走了出来,朗声道:“将军,军纪当斩!”
那士兵脸色骤然苍白,他是第一次在这个人手下当兵,见事态如此严重,连忙跪在地上大嚎:“将军饶命!属下是新兵,并不知道军纪啊!”
“不知军纪,那便杖刑五十!”
那士兵知道杖刑的难受,他这身细皮嫩肉,只怕三十军杖便一命呜呼。他以头抢地,连连求饶,行刑官于心不忍,劝道:“将军,现在还是以追击为重,处罚之事,待战后再说吧!”
“算你命硬!”白麒麟怒火不减,朝着幽暗的密林喝道:“给我追击!山上不过一群庶民,手无寸铁,还能如何反击?”
“冲!”
随着白麒麟一声令下,数百人口中呼喝,一路冲锋;然而就在白麒麟冲到密林前端之时,又听得林中一阵猖狂的笑声,笑声未落,周遭便是此起彼伏的呼喝,令人脊骨生寒。
“装腔作势,我岂会怕你?杀!”
白麒麟只道泰甲是装腔作势,他刚才看的真真的,山中无兵,此间怎会有伏兵?
烟尘滚滚,五百人全数冲入林中,遥遥便看见不远处的泰甲。泰甲一奇,笑道:“想不到军侯是个有胆识的人啊,不知敌我虚实便敢随意追击,其不怕全军覆没?”
白麒麟现在越发确认泰甲是弄虚作假,如此言语不过是给他自己壮胆罢了!不与他多言,直接喝道:“谁拿下此人,当为今日第一功!”
士兵听闻个个振奋,瞬间冲了出去,但林道狭窄,将战线拉的极长,而泰甲却在前方闲庭信步,待得人凑上来之后方才加紧步伐。士兵争抢不止,踩踏受伤许多,但依旧不减少他们进攻的热情。
“让开!让我先去!”
“滚滚滚,你咋是他的对手?要去也是我先去?”
“一群新兵,不知道尊老!”
五百人的队伍,拉拉扯扯,渐渐变成一百米的长桥,现在只要是一支百人队伍从中插入,他们便会溃不成军。
“呵……待会儿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白麒麟见行军速度减慢了许多,心中有些踌躇,自己刚才太过着急,都忘了整顿军势,若是敌军此时进攻……
再放火烧林?
“不好,快退!”
然而等白麒麟过来之时已晚了,只见的东南、西北角一阵火起,浓浓的烟雾弥散开来,未过片刻,大半密林竟完全被火海掩盖,浓浓的烟雾笼罩了整片森林,俯瞰下去犹如人间炼狱。
“不妙,中计了!全军快退!”
白麒麟捂着口鼻,然而他一声令下,军队反倒更加惊恐,混乱的朝山下奔去。然而山林狭窄,自相踩踏者甚多,还没等敌军冲杀出来,他们便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