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们真的要去北关?”这已经是锦竹不下第五遍的追问了。
城南一家玉器店里,慕心颜正等着玉器师傅将她的玉珠子修好,见这丫头还不死心,她气鼓鼓地双手叉腰,“北冥轩那么精明腹黑的人,你觉得他会放心就这样放我自由?”
“什么意思呀?”锦竹不解。
“意思就是……”
“姑娘,您的项链做好了,您看看如何?”恰这时,已经年过半百的玉器师傅将慕心颜要求之物端至她面前。
慕心颜拿起细看,只见这银链纤细而精致,坠下的是一颗上等的白润玉珠,便是她之前遭黑衣人要挟,在客栈床上捡到的那一颗白玉珠子。
她要求玉器师傅将断裂两半的玉珠子修好,并做成一条简单又精美的项链。
这师傅的手艺果然没让她失望!
“师傅,太谢谢你了!”慕心颜高兴谢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随后又示意锦竹付钱。
“和璧隋珠,是姑娘这玉珠瑰丽无比,老夫也只是保其神髓,稍加修饰罢了。”玉器师傅接过工钱,谦虚回道。
“师傅您太过谦了,”慕心颜将玉珠项链收好,“对了师傅,我想问一下,这里到北关该如何走?”
“北关?”闻得此城,玉器师傅眉头微颤,“北关可是出了飒北,入了东凌呀,姑娘这是要?”
“哦,是这样的,我曾经游历江湖时,结识了一位好友,昨日他发来喜帖说是要成亲了,我这是要赶着去为他的婚礼道贺。”慕心颜随意编纂了一个理由。
“是这样呀,”玉器师傅点头,“北关在飒北东南,出了城门直往这一方走,快马加鞭的话,约莫四五天路程便可赶到。”
得了玉器师傅的解惑,慕心颜笑着点头,“谢谢师傅。”
之后便拉着锦竹出了玉器店,四处找着雇了辆马车,出城往东南方向离开。
路上,慕心颜告诉锦竹,以北冥轩担定会派人暗中跟踪监视她们,遂一定要事事小心。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北关的原因!
不是她想去,而是北冥轩在逼着她去!
……
这一路倒也还顺利,昼驰夜息,在第六日下午时,她们便到了北关城下。
付完马车费用后,她们也几乎是身无分文了。
立于城门前,慕心颜刚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如何才能找到楼璟阙时,便有人近至身前,“姑娘,四爷有请!”
慕心颜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你口中的四爷,可是东凌四皇子?”
妈妈从小教育她,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
“正是!”来人点头,“姑娘请!”
既是如此,自然省了慕心颜找人的功夫,遂跟着他所领,进了北关城,往楼璟阙落脚之处走去。
约莫走了大半个钟头,她们便被领到了一座恢弘的府门前,只见朱红大门上方,劲峭如龙的“翊王府”三字矫然傲立。
门前亦是侍卫林立戒备森严。
慕心颜狐疑,不是说楼璟阙乃东凌四皇子吗?按理说就应该还未封王,怎会在这边境之地有一座王府?
“姑娘请吧。”见慕心颜止了步,领路人提醒道。
“哦~”慕心颜有些懵怔地点头,古代这些皇室之人,位高权重闲钱多,哪儿哪儿都有王府也正常。
这些侍卫并未阻拦,慕心颜也就顺利地被领了进去。
这王府确实霸气,时有刻墨蛟龙飞绕相戏,时有山水刻画交相呼应,碧瓦朱甍,雕梁画栋,一看就是有钱有势有品味的人才能做出的这般装饰。
穿过进门迎客四方台,绕过宽宏正厅往西偏行,一路转来折去,大约再走了小一刻钟,方才在一豁然开朗之处停下。
“前面便是了,姑娘您自行过去吧。”领路人恭敬言道,之后便折身自原路离开。
这楼璟阙真是个怪人!
慕心颜只在心底给了这么一句评价,抬眸看向前方,似是一处校场,不过人不多,除守在四周的侍卫外,只三五个人端身站立,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校场中央两人的拳脚较量。
“姑娘,东凌四皇子为何要让你来北关呀?别人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躲都躲不及,他却背其道而行,你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面对陌生的对手,锦竹很是担心。
慕心颜又何尝不是?
如今虽远离了飒北皇宫,可她知晓自己这身后不远处,一定有北冥轩的眼线,若想摆脱这根尾巴,她只有借助楼璟阙的手!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慕心颜感叹道,“只盼这楼璟阙不会似北冥轩那般心狠手辣。”
言毕,深叹口气,启步往校场那方走去。
校场中央拳脚切磋的两人中,其中一人便是楼璟阙,慕心颜只在外围站定,认真看着。
一个行云流水,一个虎步生风,均有气吞山河之势。
“锦竹,在你看来,谁能赢?”慕心颜以手做挡,对着锦竹小声嘀咕道。
“反正我是一个都打不过。”锦竹亦小声回道。
这个答案让慕心颜瘪嘴,见这楼璟阙一时半会儿还没要停手的意思,站得有些累了的她索性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等。
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正在慕心颜无聊地玩石子的时候,锦竹紧忙拉扯她的衣袖。
抬眸看时,楼璟阙正与那比试之人一同行了过来,身后跟着刚刚那三五人。
慕心颜立身,于原地站定,待其近时,恭敬作礼,“心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