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都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李彭年的运动天赋极高,舞蹈跳的好,脑瓜子灵活,对于政治方面,有极高的天赋,李龟年就得向他学习。
之前,他并没有反对自家把流民没有得到应得的救助而死亡的事情奏报给皇帝,显然,也是支持他这么做的。
不过,这么做了之后会有什么影响,李龟年还想让他帮自己分析分析。
三兄弟加上一个不是外人的王维同乘一马车,就这个事情就开始聊了起来。
“大哥你要是只弹劾一个长安县令的话,弟弟我一定会阻止的,那是与人结死仇,而且,有可能是与一个团体结死仇,能做到京县县令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
但是,你弹劾的是西北所有州县的长官,其实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法不责众,陛下顶多是训斥他们几句,发发脾气,最后,把你提的建议,立成规矩,发文执行就完事了。”李彭年心里对这事早有想法,一句话就将其说透了道。
李龟年自然是不接受这样的结果的,道,“可是,这个事情如果不能从重处理,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往后出现类似的事情,这些官员们还是会这么做,留下富户给自己创政绩,任由那些穷苦百姓饿死冻死。”
李彭年笑了笑道,“那又怎么样呢?你想要陛下照着你的意思做吗?这样的想法可是很危险的。
作为臣子,你把自己的职责尽到了,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升起左右陛下想法的心思,若是陛下真的爱民如子,他会有和你一样的愤怒,自然会从重处理,树立典型。
如果陛下有其它的考量,那么你的行为太过激,就会让他不满,从而,让整件事情,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
闻言,李龟年虽然心里堵的慌,但也不得不承认李彭年说的有道理。
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非御史言官,越级弹劾上官,已经是于制度不合了,如实上报过后,这事,其实就跟自己没关系了,要是做的过了,别人就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胡乱咬人的疯狗,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这可要不得。
李景伯就因为想的少,这样做官得罪了很多人,导致李家即便是有李怀远的余荫,也一直都不能进入权力中枢,还经常要吃一些暗亏,李龟年时常拿他来警醒自己,却想不到,自己也有和他一样的属性。
“行吧!此事就随它去了。对了,咱们还要统一战线,不让老爹在此事上参合。”李龟年吐了口气道。
闻言,李彭年和李鹤年点了点头,就连坐在李龟年旁边的王维,也跟着点了点头,总算是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落榜了,太单纯,不懂得时政,不懂得治人,不懂得谋算,诗词文章写的再好,也是无用。
开口道,“想不到到官场之上,竟是如此复杂,小弟今日算是涨了见识,改日彭年兄!总不能沉溺在诗词文章里蹉跎了时光,却没有学习到半点实干的知识。”
李彭年见王维也有这般见识,自然也是高兴,多一个同道之人一起学习交流,更加能够拾遗补缺,甚至举一反三的研究出更好的东西,便也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马车回到了李府,而裴思雨已经迎到了大门外来,李远先前已经回来把剑奴的情况讲给了她听,倒是让她一脸的不好意思。
“夫君没有被剑奴伤着吧!”
李龟年笑了笑道,“他的旧伤未愈,又怎么能伤到我呢!可别忘了,我也是跟你学过剑法武艺的,对了,我先前让妞妞她们把家里的火锅吃食都送过来了,煮上没有?”
李龟年临去梨园前,想起了家里还没有做灶台炒菜,吃怕食物会比较难吃,便吩咐袁妞妞她们把这些东西都用马车运过来,反正宅子那边要装修,除了留几个护卫看家之外,其它人也暂时都要住到老宅这边来。
后来他在梨园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想来袁妞妞她们已经先到了。
裴思雨答道,“煮上了,父亲大人和三胖都吃上了,赞不绝口呢!”
李龟年笑了笑道,“那咱们就不打扰他们了,大郎,彭年,鹤年,去我院子里,咱们单开一桌,边吃边聊聊这慈善署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维本想拒绝,但想到那美味的火锅,又很不争气的点了点头,随李龟年一起进入了内宅。
在古代,非血亲关系出入内宅,那可是通家之好的意思,尤其是主人家是成亲了的人,王维进入了李龟年的房间之后,不免四下看了看布置,倒也与自家差距不大,毕竟,这是没有装修的老宅。
坐下来了之后,李龟年喊来李远一问,才知道,哥舒翰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可不是他不想回来,实在是高力士拉着他不让走,这不,天色刚刚黄昏,他俩便上了水军的战船,带着大队的密卫,往渭河下游而去。
船舱里,同样在吃晚餐的高力士向哥舒翰问道,“他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把柳元拉下水,是为什么?”
哥舒翰想了想答道,“幕后之人应该非常清楚密卫查案的风格,一天不找出正主,这个案子就一天不算完,所以,从各方面来看,都比较像一个合格的替死鬼的柳元,被他们选中了,只是他们想不到,在执行计划的第一步,就被我们撞破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东市两家铺面杀人放火,只是他们吸引咱们注意柳元的一个手段,然之后,他们再在柳元身上做文章,把案子做成铁案?”高力士想通了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