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箩筐的甜言蜜语,把裴思雨这样一个自幼习武的女人身子骨都说软了,也让在外面送走了宾客跑来听墙根的李景伯腿都站累了。
这可不是因为他有这样的独门爱好,而是因为,他怕两人又闹出幺蛾子。
“老爷您就放心吧!大公子和裴姑娘情投意合,不会再有什么变故的了。”翠蝶,彩霞和明月三女,是李龟年和裴思雨的贴身丫鬟,都要住到李龟年所在的这处小院的侧房,李景伯来了这里,她们自然得出来伺候着。
“什么裴姑娘,以后得叫大夫人,或者,直接叫夫人,明日一早他们到堂上敬茶,你们三个也一同来吧!”从一大早忙活到天黑的李景伯是真累了,也不在这里撑着了,一边往院子外面走,一边道。
他这句话说的随意,可是,听在翠蝶的彩霞明月三女耳朵里,却是翻江倒海。
和夫人一起敬茶,那岂不是说,她们是侍妾身份了?
虽然,她们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快就被李景伯批准承认,倒是有些意外的。
正当她们三人有些发愣的看着李景伯离去的背影的时候,她们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既然父亲大人都说了,你们三个,也进来吧!”裴思雨在房内朝外面喊道。
三女闻言,红着脸鱼贯的进入了房中,这围满了青幔的房间,可是有意头的,只有夫妻关系才能进。
杨三胖之前喊的那一套,虽然大家也觉得很有意思,但在这个时代,是不合规矩的,李龟年和裴思雨都算是士族出生身,成亲,纳妾,也需要有些仪式才行。
于是,宽阔的床榻之上,李龟年一头,裴思雨在前,翠蝶,彩霞,明月三人在后,在床榻的另一头正对着李龟年,开始了夫妻成亲时的三次叩首交拜。
拜完了之后,则是行结发礼,当然,这个,就只有裴思雨一人够资格了,翠蝶,彩霞明月三女,帮他们二人剪发,然后将头发装进了锦囊之中,放在枕头下面。
再之后,就是后世俗称的交杯酒了,在这个时期,称合卺礼,就是夫妻在同一器皿里面饮食。
当然,这个礼仪,也只有裴思雨和李龟年两人完成。
最后才到翠蝶和彩霞明月三女,给李龟年这个一家之主和裴思雨这个当家主妇敬入门酒,两人各饮三人一杯,算是礼成了。
李龟年这个新任的一家之主首先宣布了一些家规,比如翠蝶恢复本名董薇儿,在家仆面前称董夫人。
彩霞恢复本名林巧儿,在家仆面前称林夫人。
明月恢复本名赵贞儿,在家仆面前称赵夫人。
当然,这个‘夫人’,只是李龟年和裴思雨对她们三个如夫人身份的一种肯定,对外来说,她们都是妾妇。
称呼定了之后,就是关于财产和家庭管理的安排了,李龟年在外面已经有了宅子,并且,不愿意跟老李头住在一块,分出去单过是必然的。
在他自己的家中,当然是当家主妇裴思雨主管一切了,董薇儿会帮她管理财物收支账目方面的事物。
林巧儿则是帮她管理府内家奴的一些日常活计。
处事稳重些的赵贞儿,则是帮助她管理田庄,佃户这方面的事情。
毕竟,算上杨三胖那边给过来的田地和食邑户数,和李家庄现有的在衙门登记的户数,李龟年名下管着差不多五百户人口,一千几百亩私田,算上那些佃户的口分田和永业田,都有好几万亩了,占据了差不多方圆十几里范围,相当于一个小镇的地盘。
至于引来送往的一些外事,肯定还是交给管家李远来负责的。
安排完了管理家业的事情,那么接下来,自然是传宗接代方面的大事,在这个时代来说,就算是年龄最小的林巧儿和赵贞儿,也都不算小了,更加别说过完年就二十四岁了的李龟年和裴思雨。
这方面要是不抓点紧,估计老李头新的心病又出来了。
为了方便冬日里传宗接代,李龟年打算让人把曲池坊的宅子再装修一番,装上火炕,煤炉,暖壶和排烟管道,必要的位置,也换成砖瓦结构的。
毕竟,木结构的容易起火,不安全。
另外,通往隔壁的隔院,也可以全部打掉,将两处宅子连通,使得宅子纵深更宽敞了,活动起来也更自由,能够住下更多的人。
所以,就算安禄山属下的工匠多,想要干活这些活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是不行,所以,大家还得在老宅住上一段时间。
五人一边在房间里吃着饭,一边将后面的许多事情该怎么做都做了安排,到了酒足饭饱之时,三个小妾很自觉的收拾了桌面,只留了李龟年和裴思雨两人在房间。
“夫人,你还记得,答应过为夫的事情么?”李龟年一边将身上的吉服脱下来往床边甩,一边邪邪的笑道。
看到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裴思雨整个身体羞涩的发热,即想迎上去,又因为怕羞,直往床榻的被窝里面躲。
可她却忘记了,李龟年虽然跟着她练了一段时间,但真正起手来,可未必打的过她,然而,到了这种时刻,她早就忘了自己会武功,并非弱女子的事实了。
很快,杀到床榻之上的李龟年就与她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被翻红浪,两人斗的是难解难分,硬是让去而复返,跑到房门前听动静的董薇儿,林巧儿,赵贞儿三女听的面红耳赤,却也不舍得离去。
此时李家处于热闹之中的,其实还不止李龟年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