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到了寅时中,李龟年就会很自然的醒来,开始练嗓,然后练剑。
比较奇怪的是,翠蝶今天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来叫自己,等到他自己掌着灯来到了小院侧房翠蝶的卧房,才看到她衣着齐整的趴坐在椅子上发呆。
“你这是怎么了?没醒过味来么,没关系,你睡个回笼觉吧!公子我自己洗漱,一个时辰后起来帮我沐浴梳头就好。”瞧见了翠蝶不是很精神的模样,李龟年捏了捏她的耳朵道。
“没事,没事的,翠蝶这就伺候公子洗漱。”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的翠蝶有些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等等,你今天这个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呀!”李龟年手上拿着灯盏,翠蝶这一站起来,更加靠近了光源,便让李龟年将她的表情看的更加清楚了,抓住她的胳膊道。
“哪有,起的太早,不精神而已。”
翠蝶不自然的垂了垂头,李龟年则是把左手的灯盏放在了桌子上,将翠蝶按回到椅子上道,“精神不好就休息休息,公子我也不是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你今天就睡饱了再起来吧!穿衣梳头的事情,我让其它人帮忙。”
李龟年拍了拍翠蝶的肩膀,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坐着的翠蝶一把抱住了腰,将脸整个靠在了他的小腹上道,“公子以后都会待翠蝶这般好的么?”
其实,李龟年不觉得给丫鬟放一天假就是有多好了,不过,她很享受翠蝶主动在自己怀里腻歪的状态,摸着她的颈背道,“当然,你是公子我的贴身丫鬟,未来的小妾,你的身子利索了,公子我才能有更加性福的生活啊!”
“什么利索了,性福的生活啊!奴婢的身子又没有不利索。”翠蝶仰头看向李龟年道。
李龟年愣道,“呃,那个,你不是月事来了么?”
闻言,翠蝶眼皮一白,抬手一锤就砸向李龟年,她却不想,此时李龟年是站着的,她自己是坐着的,这个高度比例不对,竟是打在了李龟年的裆下。
“哎哟,你打到了我的命根子上了。”李龟年一脸痛苦之色的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想太多,公子伤着了吗?”即便翠蝶是个女人,也知道男人那个地方的脆弱,看到李龟年痛苦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慌了,想要伸手去帮他揉揉。
“疼的很,你帮我揉揉。”李龟年见到翠蝶的手向自己的小兄弟伸过来,忙一把抓住,将其捂在自己刚才被打的位置,顿时引来了翠蝶一阵白眼。
冬天要帮他暖床,甚至直接陪睡的翠蝶,对于他这个部位,可并不陌生,那就是个喜欢作怪的根子。
“以后,自然有人帮公子揉的。”翠蝶揉捏了两下,感觉上面越来越强劲的力度,忙羞红着脸,将手抽了回来道。
“以后的事情,自然是以后再说了,不过,我发现你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啊!”
李龟年的情商可不低,翠蝶的表情和语气,都有一种吃干醋的味道,让她敏锐的捕捉到了。
“哪有,就是,就是,就是月事来了,身子不利索,公子快跟我去浴房洗漱,那边已经烧好了热水,不然一会儿田姑娘就过来了,你再磨蹭就没有时间练嗓子了。”
翠蝶结巴了几句,起身拿着灯盏就向外走,不明所以的李龟年跟在后面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点头道,“我就说嘛!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你多歇息就好。”
闻言翠蝶十分无语,但是,又不能跟他讲明,只得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李龟年洗漱完练了不到两盏茶时间的嗓子,裴思雨就过来了,或许是心里有事,她昨晚并没有睡的太好,李龟年没有直接跟她练剑,而是在她面向炫了一下自己的嗓子,让她见识自己的歌艺有多强大之后,才让开口宽慰,让她放心。
天明时分,练剑完毕的李龟年穿戴整齐,便准备出门。
“今日本是休浴日,但是我还有些约好的公务要办,正午之前我会回家,与你一起出发,你且在家里休息等我回来便是。”李龟年拍了拍已经习惯的抓在手中的裴思雨的手道。
开元时期官员的休浴日还是蛮多的,九天一休,逢初一十五也休,帝后生辰,老子生辰,各种传统节日都休。
此外还有春游,夏游,秋游,冬至,婚丧嫁娶等杂七杂八的假日,每年加起来有一百三十多天可以休假,像李龟年这样上任以来,天天往衙门里跑的官员,可以算是勤奋的典范了。
听李龟年说正午之前就回家,裴思雨便安心了很多,道,“那咱们午时见。”
李龟年点了点头,上车离去,在宅子里跟出来的翠蝶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道,“田姑娘,以公子的技艺水平,必不至落败的,您现在应该好好沐浴更衣一番,以最好的妆容,和公子一起去赴约,正好,咱家有会开脸的婆子,不如你就在这边梳洗打扮,等公子回来吧!”
闻言,裴思雨觉得很有理,而且,彩霞和明月也一同起哄,纷纷嚷着自己也开个脸,画个妆,看看好不好看。
于是,裴思雨又被翠蝶给请了回去,彩霞和明月则是回隔壁将她几套最华丽的衣服都抱了过来。
宜阳坊十字巷,早晨起床读书的王维被隔壁李府的喧闹声打断,很是诧异的放下书本,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今日是休浴日,李龟年昨天跟他分别的时候,让他今日不用上衙,他还想着午后去李龟年那边,跟他一起去参加那个传说中的斗乐呢!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