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龟年又有点想当然了,和过往的两年多时光中,很多时候一样。
马常等一干乐手还没来的及感激涕零呢!匆匆赶到的李远,就劝他叫停这项福利。
“大公子不可啊!这些奴仆手上有了钱,就会起歪心思,一但除了奴籍,放良为民,就不再受府上控制了,多半会将在府上学到的技艺,传播出去。”
李远虽是从小伴随李龟年长大的书童,但其本身,也是邢州李氏的旁支子弟,在其父李庆的教导下,从来都是把维护李家利益,当作自己的责任的。
而古人都有敝帚自珍的习惯,家学的东西,甚至宁可失传,都不可能向外传播的到处都是,这也是为什么,古代的一些制造,冶炼,医学,甚至是农业技术,经常出现断代,甚至倒退的原因。
而且,不单单是李远这么想,连马常这些人,也都在片刻的激动之后,认清了现实,一齐拱手弯腰行礼道,“还请公子收回成命,我等这些奴仆,若是能托庇于李府,便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若是流落街头,恐怕此后的生活,就更加没有着落了。”
在这个时代,吃演艺行当的饭,如果不紧紧抱住一条大腿,好日子是过不长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此前削尖了脑袋往崔府钻的原因。
即便是在经济发达,国力强盛的盛唐时期,普通老百姓也是需要抱团取暖,才能活的更好。
从小学习歌舞技艺的他们,可未必会种田,而这门技艺,肯定不能够让他们一辈子都有饭吃。
因为,这是一碗青春饭,而且,大多数人的资质都是平庸的,并不能达到像李龟年这样的高度。
后世的李归年,毕竟是创过业,败过家,做过富二代的人,心理年龄到了三十多之后,对于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多少有了一些理解,想了想又开口道,“如果,你们的人生目标,就是衣食无忧的活着的话,我李府确实是个好地方。
也罢,除奴籍的事情,就暂且不提,至于月俸,该领还得领,一千钱也不多,平时你们可以买点自己爱吃的零嘴,或者保暖合身的衣物。”
见到李龟年听自己劝,李远这才放心下来,侧开身子时,一个二十来岁,体态丰满,略显成熟的女子,便悠悠然的从花园的小径之中,朝这边走来。
“既然选择了做奴仆,就应该有做奴仆的自觉,主家大方,是主家的心意,你们可要懂得感恩。”
见过了翠蝶说这话时的眼神,在场的人,就没有谁会不懂得感恩的。
李龟年觉得,月底的时候,估计胆最肥的人,也不敢去账房领钱了,这是翠蝶的强大气场造就的。
说到账房,李龟年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个新居,好像没有账房先生。
而原先在家的时候,钱好像都是翠蝶帮他管。
“呵呵,翠蝶你来了,公子我就放心了。那什么,你们没有惊动我爹吧!”李龟年嘻嘻一笑的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翠蝶露出半个坐垫,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道。
一如往常一样,他的这个动作,换来的是翠蝶的一个白眼,转过身,朝那些乐手和仆人们挥了挥手,他们就很自然的在她营造的气场之下,各自告退了,其中还包括李远。
等他们都走的看不见了之后,翠蝶才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向李龟年道,“公子这次做的有些过了,差点把老爷急疯了。”
出个日食,儿子就不见了,可不是得急疯么,但一想想出日食前自己跟儿子说的事情,李景伯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天意,而是这小子趁着太黑之际,开溜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基本已经习惯了,所以,府中的下人,只怕会挨家挨户的在与李龟年有交情的那些人府上询问。
只可惜,有多次帮助李龟年拒婚的经验的崔涤,是不会向他们透露李龟年的行踪的。
“从你瞪我时,这种没有杀伤力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已经帮我安排好了。
所以,九月的天气有些凉了,你是时候应该尽一个贴身丫鬟的职责了。”没人在场,李龟年的言词,就越发放浪了,眼神中,带着几分坏坏的笑意。
作为李龟年的贴身丫鬟,从十多岁懂事的时候,翠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是这个男人的通房丫头,或者小妾,对于他这个熟悉的眼神,自然也是懂的不能再懂了。
然而,心气较高的她,却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那也是老夫人临终之前对她的嘱托,至于如何释放这种让家中其它奴仆闻之变色的气场,也是她打小从老夫人那里学来的。
李龟年的老娘在临死之前,特地叮嘱过她的话就是:在当家大妇没有入门产子之前,她不能让公子破身,更加不允许有公子的孩子。
所以,十年时间一晃而过,已经二十一岁的她,成为了这个时代标准的大龄剩女,而偏偏,这个注定了会成为她的男人的家伙,喜欢撩拨她,尤其是近两年,险些让她的底线都守不住了。
脸色有些羞涩加无奈的瞄了一眼李龟年道,“暖床确实是婢子份内的差事,不过公子得等婢子暖好之后,再上床休息,不准作怪。”
“公子我怕寒,暖就暖到底嘛!”李龟年伸手就拉住翠蝶的手,想让她往自己怀里坐下来,十多年的相伴,他太知道翠蝶的性格了,在人前装着一副气场强大,管教一切不服的样子。
实际上,她却是一个十分贴心温柔的小女人,了解李龟年的所有日常习惯,把他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