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元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后背发凉,明明大热的天怎么仿佛被人丢进冷库里。张峰的眼神十分凌厉,柳三元感觉自己的过往,内心的小秘密全部被张峰看穿。
柳三元哪里还敢再待下去,用力推开人群“妈的,都给我起开。”
围观的人看看热闹还行,哪里敢挡恶人的路,尤其是明知对方身上有几条人命。混乱中,柳三元扒开人群,如丧家之犬,脚底生风,一溜烟跑了。
老人常长山是个热心肠,看到歹徒跑了,很是着急“快报警,此等狂徒万一伤到人可就大事不妙。”
张峰重新捡起草帽,戴在头上“大爷不必担心,此人眼下泪纹一直聋拉到嘴角,印堂燃起生死线,已是将死之相。”
常长山虽然知道张峰相术高超,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难免出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小师父,救我女儿。”一番风波后,马兰花大致信了张峰,只想快点医好女儿的病。
张峰见马兰花要要下跪,连忙扶起她。“大婶放心,你女儿的病无碍。”
“不过,治疗方法还要看过你女儿才能结论。”未见到病人前,张峰也不敢托大。
常长山疑惑道“你还会看病?”
张峰嘴一咧,露出他那憨厚的笑。“大爷,有所不知,自古巫(相)医不分家。我们玄门人士都会些中医。”
“小师傅快走吧。”马兰花大婶爱女心切,一刻也不愿耽搁。
郓城人民医院是郓城县第一大医院,坐落在郓城以北。八十年代初建成,至今已经三十余年,俨然成为郓城县的标志性建筑物。
张峰对于自己的第一单生意是相当在意,自从被老瞎子赶出家,今天是他来郓城县的第一天。身上仅剩的十块钱,交了摊位费。现在是身无分文,晚上住的地方还没着落。
大婶女儿在住院部三楼重症室,马兰花领着张风来的时候。病房里有四个人,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教授,脑袋上稀疏几根头发;一位年轻人,稚气未脱像是个实习医生;另外两位则是护士,一名护士长,一名值班护士。
能够让护士长亲自陪同的人,恐怕不是普通人。
四个人围着病床,好像在商量什么。病床上躺着一名花季少女,面容清纯脱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些许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宽大的病服下隐藏着少女纤细的四肢,举止之间格外惹人怜悯。
少女听见开门声,看到来人,略显病态的脸上总算绽放少许笑容“妈,你来了?”
随着少女的发声,四个人一同转身,带头的老教授,轻扶鼻子上快掉的老花镜,伸出右手“我是本院的院长莫来运,你是林小燕的母亲吧?”
马兰花摸不着头脑的握住院长咯人的手掌“院长您有什么事?”
没人注意张峰,张峰小心打量房间里的各种摆设,这是他的习惯。这个习惯也是从老瞎子那里学来的。按照老瞎子的原话是,‘小子,待会仔细瞅瞅东家有什么值钱玩意?是个富人,咱们就狠宰一顿,嘿嘿,几个月都不用出门。是个穷鬼,随便糊弄几句,咱们就走人。’
起初,张峰也觉得老瞎子太过嫌贫爱富。直到后来,张峰接个私活,为一位老人选坟。这件事有个由头,老头是外地人,祖上也不知何处,所以老人的四个孩子想趁着白事,重新定一处祖坟。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得到祖荫庇护。
张峰是坟也选好了,入葬的风水也改好了。可老人膝下的四个儿女不干了。原来老人的四个儿女都不太富裕,均不想付买地的钱,甚至张峰的酬劳也没人愿意付。
张峰提出建议“总共四家人,不愿意单出,那四家人平摊不就得了?”
这样也不成,老大说,我家娃多,两个娃娃在上大学,没有多余的钱。老二说,我一个月没几个钱,刚刚够温饱。娃的娘身子又弱,这些年看病早把家败光了。老三和老四也不同意,反正你们当老大老二的该拿的多点,我和老四拿的少点,你们是兄该拿的。老大又说,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最疼你和老四,凭什么你们拿的少?
四家人就这样,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想多拿钱。一直吵吵,过了头七,到了下葬的日子,四家人仍是一毛不拔,谁也不想多出钱。索性四家人直接大打出手,将老人的骨灰扔一旁与蚊蝇共舞,闹到后来警察都来了。
最后,张峰实在看不下去,加上自己跟着老瞎子走南闯北有些家底,直接大手一挥“别吵吵了,这钱我给。”
不成想还不行,四家人觉得张峰当面说这事,伤到他们的自尊了,竟然不接受,还奇葩的要举报张峰,要告张峰封建迷信。事情闹的越来越大,如果不是老瞎子,那件事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虽然此事不能以偏概全,但是自那以后,张峰也学会做事谨慎言行,不再做那费力不讨好的烂好人。
思绪拉回房间内,院长东扯西扯半天,总算说到正轨上。莫来运面露难色“马女士,我知道咱们省城有间医院,十分擅长这种病症。我看你不妨带着病人去那里。”
张峰暗自腹诽,医院的方面显是在赶人走。
马兰花苦苦乞求,虽然请来了张峰,也曾见识张峰看相的本事。但是治病方面因为从小受的教育不同,马兰花还是比较倚仗医院“院长,您看能不能想想其他的法子。小燕现在身子虚弱,省城又那么远。”
老院长哀叹一声,摇摇头“并不是我们医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