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边,不知何时新起的一间茅屋前,似乎是刚刚挨过一顿揍,因而显得有些狼狈的杨震默默的跪在此,始终都不肯走!
对此,屋内的张云大为光火,冷笑道:“不肯走是吧?那行,本公子问你,为何要去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浪费掉那么多的钱财也就算了。要是为此而惊动了对方,从而导致这次行动失败,杨震你有几颗脑袋……”
张云还在咆哮,但一直低着头的杨震却默默的笑了,果然张云最关心的还是行动,并不是关心那些花出去的银两。心中有了点底,杨震也就毫不犹豫的立马反驳道。
“公子,属下实在不忍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因为咱们的谋划而在这年关还要遭遇不幸。因此大着胆子挪用了行动资金,对此公子怎么责罚,属下没有怨言。但现在事情已经做了一半,还请公子继续拨下银两,事后手下愿意领罪!”
“哟呵!你杨震要这么说的话,那就证明本公子乃是恶毒之人喽?”
“既然如此,那么你这个正直之人,为何在城内要对抗本公子派出的特使?还有好像你对待你前上司也不是特别的恭敬。这种种行为,你这个正直的人怎么解释?”
“属下知道有人会进谗言,现在不论属下说什么,公子都不会相信。因此属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拿不回银子去让那些无辜的老百姓逃过这一劫,那么今天属下是不会再回城,就跪在此地,任凭公子打杀算了!”
砰!
“你……”杨震终于说出图穷匕见之言,对此,红着眼睛的张云门一摔就冲了出来,只是指着闭目待死的杨震,此时此刻,张云却一时语塞。
这一刻,只余风声在响!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张云才突然道:“你这种大规模遣散秘密据点附近老百姓的行动,肯定是会打草惊蛇的,更何况,对方可是地头蛇。对此你怎么说?”
闻言,本来已经沮丧到快要放弃的杨震,却突然一蹦三尺高,甚至就连现在正被罚跪也忘记了……
“公子您放心,对于后续的安排,属下早就已经有了底,更何况就算是咱们不这么干,到最后不还是要暗算那伙人吗?既然如此,提前暴露秘密据点,还可以挽救一大批百姓的性命,公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公子,您的胸怀,属下是深深知道的……”
“停!这些马屁话少说,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还用不着你来评价,拿着这纸命令赶紧滚吧!”
“属下就知道公子不是绝情之人,这不连调拨银子的命令,都早就给属下写好了……”
接过了这一纸对于那些百姓而言乃是救命书的命令,激动的杨震正准备再拍一阵马屁。谁料此时张云却又举起了鞭子,见此,杨震不得不落荒而逃!
……
杨震的心思虽然是好的,这也使绝大部分百姓逃过了一劫,堪称功德无量!
但是这天下间,总有那么一些倒霉蛋,哪怕喝凉水都要塞牙缝。而马建民就是这么个倒霉蛋……
本来拿了银子之后,其他绝大多数人都听话的离开了,就算有不离开的,被人驱赶了几次,也离开了。
但马建民见这银子,如此轻易的就拿到了。自然又生出了一丝别的幻想!
就这样在那些人驱赶了几次之后,马建民一直坚守在自家房子不走。用其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反正你们人傻银子多,今天要是不给老子个百八十两。哼哼!
随后果然没有人过来驱赶了,而正当马建民心中暗暗得意之际,门外再度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老子跟你们说啊,这大过年的,你们要是不给足银两,老子哪也不去……”一路大呼小叫着前去迎接财神爷的马建民才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旋即,一只蒲团大手就伸了进来!
紧随其后,自然是一股兵丁一拥而入。而等一群兵丁全部进来后,领头的武官方才一把将马建民摔倒在地,并道。
“你刚才说起银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附近有人给银子让你离开此地?他又住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咳咳咳……”对于这武官一连串的问题,马建民根本就没来得及回答,而是紧紧的捂着咽喉猛力的咳嗽了一阵之后,方才抬头看向了这群不速之客。
常年混迹于市井的马建明很敏感的感觉到,现在的这伙人根本就不是那伙来送银子的傻子。因此立马就陪着笑脸道。
“那群傻子,小人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但是小人却知道有个人绝对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要不要小人带军爷们前去一问?”
“你说呢?”
“小人,这就头前带路!”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马建民,此刻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差点被这名军官掐死的过节。见他点头同意之后,立马一咕溜爬了起来,利索的出了门。
“你们去两个人跟上他,本官就守在这里,要是这小子在路上出啥幺蛾子,就直接当街砍了他。”
“遵命!”
已经出了门的马建民听着身后哪满含杀意的吩咐声,紧接着又出来了两名手持利刃,满脸恶意的丘八。不由脖子一缩!
一路无话,马建民在两把利刃的威胁下,也不敢使出什么幺蛾子来,一行三人走过了百八十米之后马建民又钻进了小巷子。
因为害怕身后的两名丘八,对自己产生误会,连忙背对着两人道:“小人那兄弟就住在此,两位军爷跟上就是。”
话音刚落,马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