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出招比皊苒想像中快了许多,她只得左手拈出一个剑诀,一招“蝶舞千浪”,左手点向女子的右腕。女子右手猛地一沉,化拳为掌,直直打在了凌然的胸口,皊苒将爰昊向外一推,自己又向后退出了三尺,“噗”地一声,往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白衣女子的招式并没有就此停住,她一步移到了凌然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皊苒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姑娘,你别杀她,你们要杀的人是我!”爰昊虽是一介书生,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爰昊一个柔弱书生,不曾习武,丝毫不是她的对手,也没有被她杀的价值,她仍然面无表情,加重了手中的力量。
“咳,咳”皊苒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面色发白,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天劫剑而来,你现在杀了她,永远都拿不到。”爰昊记起了他们就是夺剑大会上的白衣师姐弟,据她他们所说,他们来自蜀中,为的也是天劫剑。
白衣女子横挑柳眉,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当时夺剑大会之上,生怕武林人士内力想拼会波他人,特意将一行人安排在了岳阳楼二楼,虽然远到看不清彼此的面目,但这种说话的方式的确很像当时大会支持者——翟庄三公子爰昊。
“你是谁?”白衣女子幽幽地吐出一句话,一眸子仍然不离皊苒。
“我是爰昊,”这个瘦弱的男子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擦了擦脸上的尘埃,一身当地百姓打扮掩饰不住他一张清秀的脸庞,虽然他的声音仍然嘶哑,但是他的话语中满是饱读诗书若定。
“爰昊?爰昊不是已经死了吗?”白衣女子半信半疑,江湖上杀死的传闻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又有个人出来冒充,这被翟庄的人知道了不是自己送死么。他们两人本来就不屑于涉足中原的恩恩怨怨,他们只为了一把剑,若真是为了那把剑,那她也是有兴趣听下去的。
爰昊轻轻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我并没有死,你若想再见到天劫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自由饱读圣贤书,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谈条件的人,但如此危急时刻,他也只能赌一把了,“绝尘剑和翟庄上一代庄主墨御镇一起失踪,十五年后在你的手上出现,你们找天劫,不会仅仅为了一把剑,我所在翟庄非攻庄,里面详细记载着翟庄的历史,但记载这些的卷宗极其重要,所藏之地除了我无人知晓。”
江湖传言非虚,现任翟庄庄主有两儿一女,大公子爰瀚,掌管尚贤庄,庄内聚集江湖英雄豪杰,各个都是中原武林好手,二公子爰昊,掌管非攻庄,庄内皆是文人墨客,江湖术士,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聊尽天下事,而爰昊正是将这些江湖异士聚集起来的第一人,所谓心思缜密,口吐莲花也正是如此。三女儿爰暧,掌管兼爱庄,庄内为江湖救助侠义之举,为苍生谋福。白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却也觉得有理,右手一把放开了皊苒,向爰昊走去,“我取你的性命如取蝼蚁性命一般,那卷轴在什么地方?”
皊苒面白如纸,大口喘着气,迷离的眼神看着爰昊,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男子坚定的眼神没有再看过她一眼,纵使他不会武功,在强敌面前,他依然坦然自若。
“天劫剑事关重大,况且在场的不止你一个想要,我若是现在告诉女侠,仍然不可能活着离开。”他的目光移到了南宫烺的身上,那个人从头开始就在看戏。夺剑大会之上,他本就觉得蹊跷,振麟虽然是武功高超,是辽国麒麟宫四大护法之一,若他一个人来夺天劫也实在不合情理,确实,在那天爰昊坠落悬崖之前,也感觉到了身旁有着一股灼热的杀气,这股杀气正和此刻的这个人相符。
南宫烺饶有兴致地看着爰昊和白衣女子,也不理会在一旁和白衣少年打得火热的振麟,他径直向他们走去,灼热的杀气让风尘更加甚。
他伸手就是一掌打了出去,他从来不屑于女子动手,这掌他是朝爰昊打去的。白衣女子拔出绝尘剑,当下了这一掌。南宫烺的内功至阳至刚,正好与至冷的绝尘剑相抵。那白衣女子的容貌甚是好看,表情却是无比冰冷,刚才那一击也让她感觉到了眼前的对手实力不在她功力之下。她一向不喜被打扰,此刻她挑起绝尘剑就向南宫烺刺去,她手中的是一把淬了剧毒的浪剑,只要被这把剑割伤,就会不治而亡。
南宫烺自是知道绝尘剑的厉害,当年南宫火的伤也与这两柄剑有关。白衣女子的招式和天尘派的招式有些相似,只是她的招式更加狠毒,并不像天尘派的点到即止,她招招刺向南宫烺的夺命大穴。南宫烺似乎看穿了白衣女子的动作,她攻其左手,他避至右边,攻其下盘,他凌空跃起,他出招也是倾尽全力,招招攻向绝尘剑,仿佛他并非在与这个白衣女子都打斗,他的对手是这把绝尘剑。
麒麟火的功力也非一般,若是中招,也是性命不保,白衣女子也没有同南宫烺硬拼,始终以绝尘剑在先,护住自己周身。三十招之后,麒麟火的大半功力都传到了绝尘剑之上,绝尘剑剑身开始微微发红,剑发出了低鸣,似乎在呼唤另外一把剑。南宫烺见状更是加大了打在剑身上的功力。白衣女子知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但是正面冲突又不是这个辽国人的对手,她只得继续用绝尘剑应战。
忽然白衣女子用绝尘剑在中间划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