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回道：“我问心无愧便好。”
那男的忍不住道：“你傻不傻！”
洛星在心里默默地赞同了一下。
恍惚间，洛星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呼之欲出。
又是那一团白雾，这次却不是包裹着她下坠，而是有什么东西呼啸着离她远去。
洛星又失去了意识。
辰兮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洛星脉象渐渐平稳。他起身走了出去。
竹林前，他徘徊了。
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住。
十万年来，他从未奢望她还能醒来。
当年，佛祖亲口毁了他的希望。
现在，又是他亲手给了他希望。
辰兮终于抬步走了进去。
洛星在床上悠悠醒转，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略略活动了一下筋骨，听见院子里有声音。
好奇地下床开门，就看见对面有人闪进了她师兄的房间。
她眼尖地瞧见了那缕金色的长发。
“殒……”门啪一声关上了。
她慢半拍地继续喊了出来：“翼……”
顿了顿，她小跑着到了对面，将门拍的啪啪响：“出来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里面没反应。
“我看见你了！”洛星再接再厉。
还是没反应。
洛星拿出杀手锏：“我知道你是我师兄了！”
这回，门从里面打开了。
殒翼一脸惊讶：“师父告诉你的？”
洛星道：“不是……”
殒翼更惊讶道：“谁那么大胆子，敢背着师父偷偷告诉你。”
洛星在心里为浩渊默默哀悼了一下，然后嘘了一声：“师父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你是我师兄了。”
说罢又凑过去低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师父传信让我回来。对了，师父呢？”
洛星挠了挠小龙角：“我也不知道，一觉睡醒没见他。”
“那行。”殒翼道：“你就当你没看到我，也不知道我是你师兄，不然师父非得打死我不可。”
洛星会意地点点头。
书房里，辰兮扶着司洛坐下，又替她细细理了理衣衫。
司洛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辰兮已从初见的激动中平静下来，低声道：“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司洛摇摇头，安慰他道：“不是的，师兄，当年你为天下苍生而战，我救你，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辰兮默默想了想自己出生以来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十分愧对“为了天下苍生”这六个字。
低头看着司洛，他道：“这十万年，你受苦了。”
司洛似乎还有些虚弱，只轻声道：“我能感知到，虚冥也醒了。”
辰兮毫无惊讶地点头：“若不是他，你恐怕也不会那么快醒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司洛问。
辰兮心里想不明白，虚冥醒了跟他有两毛钱关系？为什么大家都来问他打算怎么办。
他决定说真话：“当年我与虚冥那一战，是看在战轩和漠尧的面子上。其实于我而言，虚冥醒不醒，他想干什么，都与我无甚关系。”
司洛略带些惊讶地看着他，辰兮坦然面对。
司洛笑了笑：“也是，以师兄的性子，除非他真打到乾乙宫来了，不然，你大概也会不闻不问吧。”
辰兮点头：“你刚醒来，身子还未恢复好，且先在我这儿住下，我给你炼些丹药。”
“有劳师兄了。”
辰兮将司洛安顿在了离书房不愿的别院，与洛星和殒翼的院子正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你先歇着吧，战轩和漠尧那儿还不知晓你的情况，我去与他们说一声，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辰兮出来后，直直往殒翼和洛星的院子里走。
伸手敲门：“翼儿，是我。”
殒翼贼头贼脑地开了条缝，辰兮默默无语走了进去。
洛星在对面的小窗上抠了个洞瞧着，觉着这一幕十分滑稽。
好似人间话本子中，夫君在外偷会情人，娘子跟在后面捉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