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小张子,赶紧赶紧!”陈乾一边跑出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纸人。
而那些纸人,就像是天桥上卖得牛皮糖,粘在陈乾身上就不打算下去了。
陈乾急的直跳脚:“你他娘的,符纸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只不过我的手上没有打火机,光有符纸也没什么卵用。
“血!”陈乾喊道道。
经过陈乾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心生一计,我又从伤口里面挤出了几滴血来,直接按在陈乾背包的那个纸人身上。
纸人顿时发出一声怪叫,一阵白烟升腾过后,纸人化为虚无。
“哎嘿嘿,这个好!”说着我已经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符纸。
说来也奇怪,陈乾身上的那些纸人似乎很怕这些符纸,以至于我刚一点火,那些纸人就作鸟兽散,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全都不见了。
“追啊!”陈乾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符纸,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后那张符纸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横扫千军,大多数的纸人全都在烈火下化为灰烬,只有少数几个逃出生天。
陈乾也没追,说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但是我猜他是想说天命不可违。我不禁暗暗感叹:“没文化,真可怕。”
陈乾瞪了我一眼:“那还能有你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可怕?”
我是被陈乾说的一丁点脾气都没有了。
经过这一战,陈乾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已经到了几乎不能走路的地步。
我有些着急:“那咱们还找什么大祭司陵寝,赶紧从这出去算了。”
陈乾笑道:“你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地方?万一打穿了市政府大楼,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打穿市政府大楼倒是还好,这上面要是座监狱,非得把咱俩当成劫狱的崩了不可。”
陈乾虽然开着玩笑,但是他没说一个字,嘴唇就颤抖一下,连带着说出来的字都不清晰了。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这啊!”我说道。
陈乾沉思了一下,对我说道:“听天由命把,我需要休息,你需要赶时间,但是咱们俩还不能分开,我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一听陈乾说有办法,也不管是什么办法就一口答应下来:“成!只要你有办法,我就能办到!”
陈乾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你背我啊。”
这一刻我还真是觉得,陈乾能活到这么大是社会对他的仁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我仍然认命地背起了他,又不敢压倒他的伤口,所以这一路我都走得很吃力。
就在我背起他的一刹那,他突然贴到我的耳朵边上问我:“你是想我活,还是想我死?”
我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有些愠怒:“妈的老子要是想你死,还用得着背着你跑吗?”
陈乾笑了笑,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状态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有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瞪了陈乾一眼,这种考验智商的活动我基本上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只有陈乾,那么没有眼力界儿,还非得拉着我。
我背着陈乾,在望不到头的中街上蹒跚行走。
陈乾继续趴在我的耳朵边上,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咱们下来之后,这渤海国的民风就变了?”
我被陈乾说的一愣:“哪儿变了?”
陈乾说道:“你想想,咱们刚从满寿村下来的时候,这渤海国的风俗是什么?家家堂屋里面都放一口棺材,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咱们这一路上,遇到屋里放棺材的了么?”
我仔细一回忆,陈乾说的还真是一丁点错都没有,这堂屋里非但没有棺材,甚至于他们都已经开始使用集体墓地了!
“这说明什么?”陈乾一副鸡贼的样子:“这说明井下的这一支和井上面的那一支不是同一支。”
我被陈乾绕的有点发蒙:“你你你,你详细点说。”
“据我所知,渤海国的整个国土面积还没有日本大呢,弹丸之地怎么容得下那么多的风俗习惯还没有被同化?传说之中,渤海国是孕育出了高度文明的古国,这种弹丸之地怎么可能孕育的出这么多不同的风俗?你仔细想想,满寿村的风俗,井上面的风俗,还有这井下面的风俗,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推测,渤海国内部其实无比庞大。”
我听后不免震惊:“你的意思是是说这个渤海国不是我们单纯意义上的地上王国,而是像蚂蚁筑巢一样,是一层一层向下铺展的?”
陈乾点了点头:“而且据我推测,越是向下,就越是接近权力的核心,掌管渤海国的诸侯王很有可能就是长期生活在地下的,他们的文明只是有一小部分流传到了地上,形成了古时候的地上渤海国,但是真正核心的东西,还不一定要在地下多远呢。”
我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就脑补出了一个画面:“说不准愚公也是渤海国的遗民,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执着于挖土搬山?而且他们建了这么庞大的一个地下国度,那么他们挖出来的残土运到哪里了呢?难不成满寿山就是被他们堆出来的?”
陈乾对于我无限的脑洞表示出了不满,撇了撇嘴,伸手就要揍我。我抬手一挡,他的整个屁股就悬空了,加上他根本就用不上力气,直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我靠,小张子!你这是*裸的谋杀啊!”陈乾捂着肚子,叫到。
我压根就没管陈乾的尖叫声,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