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惨叫声响起,声声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渐渐地,惨叫声越来越小,两个婆子逐渐出气多进气少,被活生生打死。
“甄娘,我们走。”
灶房前,长孙殷德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甄娘身上,旋即扶着甄娘朝内院走去。
长孙炯沉着脸,看着自己乌烟瘴气的府邸,心情十分的糟糕。
也不知是报应还是什么,这些年来,这个家就没有让他顺心过一天。
东厢,被关入房间禁足的李西凤气不过,使劲拍着房门,怒声道,“放我出去!”
“少夫人,您别喊了,没有大人的命令,我们谁也不敢放您出去啊。”
房间外,一位下人开口,无奈道。
房间内,李西凤脸色变了又变,继续道,“去叫百灵过来。”
“少夫人,我就在外面。”
房间外,一脸急色的百灵听到少夫人的声音,快步走上前,赶忙应道。
“百灵,你去一趟李府,告诉我叔父,我被人欺负了,让他来替我讨回公道。”
李西凤沉声道。
“是,是!”
百灵神色一怔,旋即立刻点头应了一声,转身朝府外走去。
李府“侯爷,表小姐身边的百灵在府外求见。”
猓一位小厮快步走来,禀告道。
“带她过来吧。”
书房中,正在书房练字的李侯开口,淡淡道。
“是!”
外面,小厮领命,快步离开。
不多时,小厮带着百灵走来,书房前,停下了脚步。
“奴婢见过侯爷。”
百灵看着书房中的中年男子,恭敬行礼道。
“起来吧。”
书房内,李侯一边练字,一边说道,“不陪着你家小姐,来李府何事?”
“回禀侯爷。”
百灵起身,神色有些着急道,“小姐被长孙大人禁足,让我来侯爷府中,请侯爷为小姐讨回公道。”
“禁足?”
李侯抬起头,獾呐子,淡淡道,“西凤做了什么错事,要被禁足?”
“侯爷明鉴,这次真不怪我家小姐,是那个狐狸精勾引大公子,我家小姐气不过,才动了手。”
百灵添油加醋地将甄娘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很多细节,自然都是偏向自家小姐。
李侯安静地听着,听十分,信三分。
他那个侄女什么性子,他很清楚,泼辣任性,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猓百灵紧张地站在那里,等待李侯的回答。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李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又或者愤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便继续练字。
“侯爷。”
百灵闻言,面露急色,唤道。
书房中,李侯抬头,看了一眼前者,神色说不出的冷漠。
百灵身子一个激灵,立刻低下头,颤抖地行礼道,“奴婢告退。”
说完,百灵不敢在多留,转身快步离去。
书房内,李侯收回目光,继续专心练字。
长孙府,东厢,被禁足的李西凤一直焦急地等待着百灵的消息。
“小姐!”
厢房外,百灵走来,神色恍然若失道。
“百灵,怎么样,叔父怎么说。”
李西凤立刻走到房门后,急声问道。
“小姐。”
百灵愧疚道,“侯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奴婢先回来。”
房间中,李西凤闻言,面露急色,道,“怎么可能,叔父就没有说点什么吗,又或者让你带什么话回来?”
“没有。”
百灵低着头,语气无奈道。
房门后,李西凤神色一震,心中无法相信叔父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表示。
内堂,一名下人走来,低着头道,“大人,少夫人的贴身侍女百灵从李府回来了。”
“知道了。”
长孙炯点头,道,“下去吧。”
下人恭敬领命,转身离开。
“父亲,你也看到了,李西凤那个疯婆娘如今已是越来越过分了。”
长孙殷德开口,沉声道。
“那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室。”
长孙炯平静道,“此事,不可能改变。”
“父亲,你忌惮的不就是那位李侯吗,可是,你已官职御史大夫,位极人臣,还需要怕他吗?”
长孙殷德难掩愤怒道。
“不是怕,而是,是否值得。”
长孙炯轻叹一声,看着眼前的长子,道,“殷德,在这洛阳城中,没有绝对的权势与地位,即便当今陛下,也要受制于七王,为父明白这点,李侯同样如此,所以,不管发生何事,李西凤都是你的正室夫人,这点不可能改变。”
长孙殷德神色微沉,道,“父亲,你说这些我不懂,我知道的是,我一定不会让甄娘再受委屈,我要娶她!”
“殷德,你将甄姑娘留在府中为父不反对,甚至纳她为妾为父不会阻止你,但是,甄娘做不了御史府的少夫人,明白吗?”
长孙炯耐心道。
长孙殷德看着眼前父亲坚决的神色,心情说不出的烦躁。
“好好休息吧,为父还有公事,先走了。”
不想好不容易缓和的父子关系再生嫌隙,长孙炯说了一句,迈步走出内堂。
苏府,一架马车启程,朝着城外赶去。
夕阳将落时,马车驶出洛阳,西行而去。
不多时,南疆巫族深处,一双清冷的眼睛睁开,平静道,“卯川,圣女离开了洛阳,朝西边去了。”
洛阳城中,明月高照,树梢之上,一袭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