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宫前,禁军封锁了所有出口,一位位身着甲衣的禁军严阵以待,给人一种极为沉重的压迫感。
陈国的禁军,一向训练有素,是陈国将士中精锐中的精锐,以一当十,并不夸张。
太学内,京兆尹江仲带着禁军进入,没有着急搜查,首先走向了太学东边的一座小院。
小院不大,里面更是只有一间简陋的木屋,然而,纵观整个太学,又或者整个洛阳,甚至整个天下,都无人敢轻易踏足这个小院。
因为,这看似平常的小院中,住着天下间最强的六位大先天之一,太学祭酒。
小院前,江仲只带了两个侍卫走来,身后千百禁军,一个也没有带来。
因为江仲清楚,若是太学祭酒真的想动手,纵然他将所有禁军都带上,也毫无作用。
“祭酒大人。”
小院前,江仲恭敬一礼,道,“下官京兆府尹江仲,奉命调查宗正司大牢被劫一案,前天夜里,有两名贼人在城中生事,下官怀疑,那两名贼人趁乱逃到了太学,为还太学一片清圣之地,下官请求祭酒大人准许下官搜查太学,抓住那两名贼人。”
江仲的话,不卑不亢,一向懦弱的京兆府尹,在被逼到绝境时,倒是爆发出常人难及的勇气。
“京兆府尹。”
小院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道,“你应该知晓,若是你没有在太学宫中搜出那两名贼人,会有怎样的结果。”
江仲点头,咬牙道,“下官明白,一切后果,由下官一力承当。”
“既然你已明白,那便去吧。”
小院中,太学祭酒的声音再度响起,淡淡道。
“谢祭酒大人!”
江仲再度恭敬一礼,旋即转身离开。
相距不远,席韵站在自己的院落前,目视远方,神色微凝。
京兆府尹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到太学来抓人。
太学正门,江仲走回,看着前方一队队严阵以待的禁军,下令道,“搜!”
一声令下,正门外,一队队禁军迈步进入太学,开始搜查这陈国学子眼中的圣地。
人群前,苏白看着太学内主持大局的京兆尹,心中这一刻倒是有几分佩服。
虽说京兆府尹这次很可能被人利用了,但是,这份破釜沉舟的勇气,还算令人欣赏。
愚蠢的勇气,总比愚蠢的坐以待毙要好一些,虽然,这份勇气很可能让京兆府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藏经塔二楼,李婉清和柳逸晨听到外面的动静,从二楼走了下来。
外面,一队队禁军走过,将所有太学生和太学的先生都带了出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一位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挣脱禁军的束缚,怒声道。
“姚先生,我等也是奉命办事,还请配合。”
尉迟卜走上前,淡淡道。
“擅自搜查太学,你们好大的胆子!”
姚子旭怒声道。
就在姚子旭和禁军争执时,不远处,两位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先生被禁军也请了出来。
两人正是太学中最德高望重的国子学和书学博士,季归和蔡康两位老先生。
两老先生身旁,两位禁军统领亲自搀扶,态度十分恭敬。
尉迟卜看到两位老先生,也赶忙上前,客气道,“季先生、蔡先生,真是抱歉,打扰了两位先生的清净。”
“没事。”
季归轻轻摇头,道,“能抓到贼人,还太学一片清净便好。”
“季先生放心,我等一定尽力将贼人抓出来。”
尉迟卜恭敬应道。
“确定那贼人是藏在太学了吗?”
一片,蔡康看着太学中的阵仗,声音沙哑道。
“回禀蔡老先生,城中每个地方,我们都搜查过了,若那贼人没有离开洛阳,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太学中。”
尉迟卜解释道。
蔡康听过,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去给两位老先生搬张椅子来。”
尉迟卜看向身后的两名将士,开口道。
“是,将军。”
两名禁军将士领命,快步离开。
没过多久,两名禁军将士搬着两张椅子走回,将椅子放在了两位老先生身前。
“季先生,蔡先生,请坐。”
尉迟卜看着两人,恭敬道。
季归、蔡康也没有拒绝,疲累地坐了下来。
不远处,正忙于主持大局的京兆尹看到这一幕,也没有说什么。
季归和蔡康两位老先生,在太学甚至整个陈国的威望都太高了,数十年前,两人教出的学子已数不胜数,可谓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纵然在朝堂中,恐怕也有不少重臣曾接受过两位老先生的教诲。
太学内,聚集的太学生越来越多,禁军搜查过太学的每一个角落,没放过任何地方。
藏经塔前,李婉清、柳逸晨也被禁军带走,和所有太学生站在一起。
李婉清看了一眼身边年轻人,眸中异色一闪而过。
柳逸晨神色,并没有太多惊慌,不知是强作镇定,还是胸有成竹。
“大人,都到齐了。”
将所有太学生都聚集到一起后,尉迟卜上前,行礼道。
“一个一个检查。”
江仲说了一句,目光扫过不远处坐着的两位老先生,语气微顿,道,“季先生和蔡先生两位老先生就算了。”
尉迟卜点头,转身看着身旁的禁军将士,下令道,“除了季先生和蔡先生外,其余的人,全都认真检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