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连夜赶回将军府,门口侍卫一见是夫人回来了,边往院里跑便喊道,“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惹得白芷福儿一顿白眼,也不知道这全府都怎么了,一个个激动的跟什么似的,进了逐锦院更是不得了,看着将军穿着个藏蓝色的袍子,胸膛漏了大片,明明忍不住前来迎接,还非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捧本书坐在座位上似不经意的说道,“回来了。”
苏维语虽疲惫至极,但看到他闷骚的装扮也掩嘴笑出声来,“将军倒是情趣的很。”但自己太累了,连衣物都没脱就上了床裹了被子。倒是安澈,气得跳脚,她不知道自己日日跪于那凤和宫前向她赔罪吗,她没看到自己得知她回府赶忙换了个看起来充满诱惑的衣衫吗,看来这主意一点也不管用,那群暗卫又要绕城跑圈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想到她竟真的一个人睡的香甜,安澈兀自躺下轻轻搂住她。自己不是没怀疑过她压根不在宫中,如今看她这个样子,哪里不知她是从外面回来,况且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只是她不说,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总归她回来了。
贺蠡贺大人求见。苏维语抬眼看向座首男子,怕是魏先生一案有了进展,但这贺大人来求见安澈怕是要询问如何是好。自知不适多呆,停下研磨的双手,便要起身退下,却听到安澈说道,“此案与夫人也有关,坐下一起听吧。”苏维语自是不推辞,左右也想知道这贺大人能查到哪一步。
贺蠡一进书房,先是行了礼,随后便打量起苏维语来。关于此女子,他可是没少听说,基本上大部分官员都说她张扬猖狂,一介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却偏要抛头露面;但在百姓中,她却是难得的敢为人先,甚至关于她那日怀抱尸身跪于府衙前的事迹都被编成了评书。就连皇上也在听说后评了句,“此女子奇也。”而今看到将军未让她回避,便知她在将军心里也是特别的。
苏维语为他斟了茶,倒是自己,受宠若惊,断然起身不敢当。只见苏维语淡然一笑,“贺大人身居高位且不忘初心,敢于散尽家财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维语这一杯茶,当得。”贺蠡,心中一惊,自己的确将家中银钱多数拿去江南赈灾了,只是自己谁也没有告诉,这笔钱直接交给了宁王殿下。难道这宁王,也是认得苏维语的?
安澈内心倒是越发感兴趣了,就连自己都是刚得知的消息,正要跟贺蠡说这事情,没想到她似乎早就知晓了。看到苏维语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样子,又头痛的揉了揉眉心,罢了。
“此次来见将军是因为魏大人失踪一案查出了死士,可能涉及肃穆公府。”贺蠡面容严肃,将军对肃穆公府容忍多年,但此次不同以往,死士一出,饶是肃穆公府有太后也保不了,更别提受宠的那个贵妃已被禁足,“此次若是皇上执意要肃穆公府倒,那将军也就少了一大助力。”
少一大助力?苏维语内心腹诽,嘴上却笑出声来,肃穆公府野心勃勃,江济才靠着江嫣儿拴住安澈,又靠着安澈让皇上忌惮江家,他才是这最后的赢家。这么浅显的道理,安澈又怎能不懂,怕是他也存了不愿懂的心思吧。
安澈听到她的笑,便眉眼一挑,问道,“夫人可是有何高见?”
这是让她决定?他要对肃穆公府动手了吗?既然有人愿替自己报这仇,何乐而不为,苏维语笑意盎然,“高见谈不上,只是贺大人如何能确定,那肃穆公府不是存了自立山头的心思?”自立山头,占山为王,贺蠡心中甚惊,江济才既然敢畜养死士,也难保不会有过河拆桥的心。
“容我再想想。”安澈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到底还是不忍,接着对贺蠡又说道,“长安城内涌进不少难民,贺大人若是有心,可设粥棚施粥,旁的就不必做了。”贺蠡心中一凛,还想再问,便被苏维语拦下,“维语送大人出府。”
门前,苏维语面带笑容,“大人是否不解将军为何要只让大人施粥,不让大人捐银?”贺蠡做了戢,眼中甚是不解,“还望夫人解答一二。”
“宁王殿下下江南前众位大臣曾于殿上捐款,就连一向富裕的赵丞相也只捐了五万两,可是贺大人呢,一下给了宁王十万两。我们自是了解大人,可大人能一下拿出这么些钱来,难保皇上不会多想。您说是吗?”苏维语点到即止,帝王心不可测,国库连年空虚,你却能拿出这么多钱来,私下攒了这么多钱是要干嘛。看到贺蠡恍然大悟,苏维语终于笑起来,“大人慢走。”
书房内,苏维语捻上一块桂花糕,似是不经意的说道,“妾身前些时候的提议将军考虑的如何了?”话毕,座上之人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安澈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若是本将军说,不舍得放你走如何?”
苏维语差点有一瞬间就当真了,随即清醒过来,轻笑两声,“将军说笑了,妾身若留下,那势必会杀了江嫣儿的,将军可忍心?”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苏维语冷笑,“你看,将军终是不忍的。”安澈,你顾念肃穆公府对你的养育,顾念江嫣儿对你的情谊,不忍对肃穆公府下手,那便让自己来推你一把。回到逐锦院便吩咐了白芷前往风雨阁。
魏大人回来了!听闻他一夜白发,也没了只胳膊,进宫后与皇上密谈了一整晚。江济才得知消息后便立即赶往长安城外。站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