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异经过层层递进发问,推断出八段爷有异心。守怒和池佩兰都表示不解。
苏异推论道:
“这八段爷必是对阿兰的宝剑感兴趣。他那天早上冲入守家只想把我们缉拿下来,没想到阿兰是八段武徒出剑反抗,情急之下叫人不要声张,封住了这里,他的本意应该是不想让那些人知道那宝剑的存在。估计是回去找坚硬的武器去了。
“当时这件事看起来像是八段爷突然强加妖人的罪名,生怕村长怪罪才要去请示,实则是,他怕村长知道阿兰手中有宝剑,急着去找可以制衡的物器先把人拿下来再说,要不也用不着亲自去跑腿吧,还去了半天没见回来。不料,当中有执法队员去报信,打破了他的计划……
“这些事情,我是今天遇到八段爷才想明白的。我注意看到他每每看向阿兰的佩剑的表情,那是渴望的眼神,看起来又有些忌惮,显然是担心别人发现他的秘密。”
守怒一边心惊于苏异的细微观察力,一边点头说道:“这么说倒是有理,难怪那天下午,八段爷亲自向我们守家几个长老命令道,关于早上捉拿阿兰秀的细节,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那时村长已授给你们圣村令,我们还当他要挽回颜面呢。”
“这样说,那天八段爷安排我们住在守家,就是怕常和商队接触的封家比较识货了?”池佩兰沿着苏异的思路说。她的佩剑,从表面上看,除非是很有经验者,才可能一眼识货,武徒村中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长老,自然不会想到还有比他们所用的更好的宝剑。
几人分析起来,不得不佩服八段爷心思之缜密,即便是武徒村中诸人没几个识得宝剑,他还是那么谨慎。除了当中没有考虑到池佩兰是高级武徒这一疏忽之外,他的每一步举动都堪称完美。
“那八段爷有异心是从何说起?”守怒还是想不明白这最后一层。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村长应该已卖下那把号称天第一的宝剑。根据我对大鱼商队的了解,他们断不会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贸然送来这等宝剑。村长之所以说退回宝剑,可能是因为商队走漏了消息,说明他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拥有特殊的宝剑。. ”苏异分析道。
“嗯,有这个可能。”
“村长为什么要宝剑?为什么要了宝剑还怕别人知道?难道不是怕别人对他有所威胁吗?”苏异一连串发问。
“这说得也是。”守怒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这能威胁并取代村长地位的人,自然只有八段爷了。”
“可是,他们是兄弟……”池佩兰不太能接受。
“哼!是兄弟又怎样?”守怒冷笑道,“他当年还不是杀死了自己的亲叔父,取代了老村长的位置?”
话说到这份上,守怒早已把苏异和池佩兰当作是生死同盟,便说出武徒村封禁了三十年的秘辛来。苏异和池佩兰才了解这杀妖之名,村长竟然用在对付自己的叔父身上!
那件事情之后,武徒村的“杀妖人”风气一发不可收拾,一些被打压的人了,一夜之间也可能因为妖人之名惨遭灭门。所以,武徒村的村民,活在时时想着杀死妖人、又怕自己和亲人未经验证就被指为妖人的世界里,惶惶不可终日。
也不知道,村长暗购名剑是不是为了有一天就算被人发现是妖人身份,还可以力求自保?如果是这样,那也真够讽刺的了。
最后,苏异补充道:“八段爷在长老会议上力主将我们两个杀掉,我想那是骑虎难下的无奈之举,或是为了向村长表明当初诬陷阿兰是妖人并非出于私心。今天我们在神光广场遇到他,我没察觉到他有任何要杀害我们两人的意思。”
苏异这回是根据自己的感觉来推断。
“特别是那天村长的反应,反全和八段爷的意思相反……”苏异想起了村长和他们的“合作”谈话,有控制村民思想转回正轨意思,这些细节当然不能告诉守怒,但联系起所有的事情来,可以推断村长和八段爷之间,应该有不小的矛盾。
苏异想到村长等到他们被村民攻击到无还手之力时再出面制止,不由心生寒意。
神秘的、低调的村长,才是他们最后的、最强的敌人!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守怒只管发问,他已经领教苏异这个少年思考问题之深刻。而他们分析了这么多,得出村中最大的矛盾,无非就是想要好好利用,以求自保。
“村长既然允许我们两人一直住在你这里,一方面并不担心我们对守家提及功技之事,这至少表明封家自信已牢牢掌握了治村大权,不怕村中有异动,或许正在等待出现禁忌的言论从守家流传出去;再则,村长把对我处置之事公于长老会议中讨论,并且组长也被请去参加会议,他并不担心你向我透露会议的内容……”
“你是说村长想借机加害于我守家?”守怒听苏异这么一分析,早已满头大汗。他又思想了一会,脸上变幻不定,最后竟要给苏异跪下:“请公子赐教!可有救我守家的计策?”
“离商队再入村还有半个多月,村长应该不会马上行动,估计是要通过这件事情看看各人的反应如何。”苏异拉起守怒,笑着发问,“你说,两个强者对决,其中一个比较弱,你会帮谁?”
守怒思虑了半天,最后含笑道:“当然是帮助较弱的——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过异公子!”为今之计,他也只有谋求力量的联合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