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马?是乌云马!”
“抓住它!”
三五个士兵扑了过来。
乌云马没有缰绳,也没有嚼头,突然间就有了脾气,谁抓也不住,那些军士也不愿意伤害这匹抵得过他们三四个人年薪的宝马,墙道上又是一阵混乱。
“你是谁?”两名士兵见苏异年纪轻轻,没有穿带军服,便是警惕查问。
“叔,敌人来了吗?侄儿的马跑了上来,你快去帮我拿抓回来!”苏异冲着两人亲切叫道。
那两名中年武士互瞅了一眼,不由转身去帮抓马。
等制服了马匹,一人问另一人:“你侄儿刚才还在,这回去哪儿了?”
“我侄儿?不是你侄儿吗?”
“不是……我还以为是你的……”
“坏了!刚才那动静,他想趁机yd_sjb;
溜出去……”
此时,苏异已从一个光线照不到的偏角沿着钩绳爬下去,他鼓足了气,运起“天龙回步”拼命向南边奔去。
“队长,又有人翻墙出去了!要不要放箭?”从城墙上,看着那个飞一般的人影,一名军士报道。
“不必了!看样子是个武杰——这种事每个月都有发生,只要不是来抢占城头,管他呢。”那名队长说得无奈。更多时候,城墙的作用只是对师阶以下武修者设置的障碍,对于杰阶以上强者来说,算不得什么麻烦。
私下里,两名士兵惊声悄悄议论:“武杰?队长是说刚才那个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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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异奔出箭驽的射程,顿了一下,再调整方向朝南边某一处奔去。
乱坟岗,是那些饿死或病死的流民尸骨丢弃的地方。
上都做为大韵国的国都,每年都有许多流浪者涌进入城中。同一世界中,有人饿死,有人撑死,不管是谁,只是要暴死在大街上无家人收尸的,一律由城中军士拖到城外的乱坟岗抛尸。
年积月累的,乱坟岗人骨生草,成了最阴森之地。
“这里就是乱坟岗了!”
看着这片荒芜之地,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更加森然恐怖,苏异心跳加速。四周长满了膝高的杂草,远处有稀稀落落几棵高矮不一的树木,树木上的断枝像是挂着人的残肢断臂。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树叶“呼呼”如抽泣,而草叶瑟瑟抖动,发出凄凄哀鸣。
“真不该来这个地方!”苏异身子禁不住颤抖,开始有些后悔了。
很多时候,死的东西比活的更可怕。
因为恐惧的根源正是死亡,不怕死的人也会怕死的过程。
“难道是我提前赶到了?”苏异没能看到一个人影,心下暗想。
的确,他能这样顺利的快速出城,估计那个送信的神秘人也不会想到吧?
苏异找了个土坡伏身隐藏下来,身为武士,夜视能力并不怎样,比不得拥有夜视能力的武师,他只能依赖灵力对周围方位的感应判断,这种情况下先藏身下来最为明智。
他渐渐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感,再不怕去想草丛间突然会弹出一只手来抓住他这样离奇的想法……
耐心等待了一个小时,苏异心底里已是冒出他是不是被哪位师兄捉弄这样的想法之时,忽然看到一个白色影子从东边飘来!
他的心砰砰乱跳!
朦朦月光下,那个白色影子如鬼魅般一跳一跳的,每一跳都是七八米,很快跳到一棵大树后。
苏异暗暗压制气息,再等半刻钟,又见一个黑色影子闪跳向大棵,这个影子速度更快,在离大树几米的地方停住。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黑色影子是男子声音,不冷不热的对着大树发问。
这声音,苏异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但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大吃一惊!
“将军!”白色影子闪了出来,那女子声音激动,“求你回来吧,别再抛下我们母女,好吗?”
“你不该来找我!再给我一段时间,我的事快办完了!”
“我不要!二十年前你这就这样说了,你怎么忍心?”这女子声音幽幽的,却是花无落!
花无落半泣道:“将军,你回来吧!我等你等得好辛苦——木家再破落也是家,什么复兴家族就有那么重要吗?”
“哼!妇人短见,你知道什么?我可不能让木家葬送在我这一代的手上!我做不起这千古罪人!”这声音,苏异终于听出来是谁了!
苏异手压胸膛,竭力压制自己的惊讶不要弄出声音来,并保持平稳悠长的呼吸,以便更好地隐匿气息。
那男子声音,竟然是青云园的上座长老、曾经的执教大长老姜术!
姜术是花无落的丈夫,勇州木家真正的家主?难怪当年在青俊大赛期间,姜术对木家功技那么清楚、那么推崇!
这也太乱了!
苏异脑子一片凌乱:姜术隐藏身份,潜在青云园数十年要做什么?为什么花无落叫姜术为“将军”?为什么他苏异会被神秘人引到这里来听这些秘密对话?背后的神秘人是谁,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