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见齐王沉默了,流年又强调了一遍:“她不是我娘!我只有一个母妃,她,不是我娘!”
齐王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行吧,看来,这孩子一定是怕他因为华笙而冷淡了她的母妃。
他不再计较流年这冷硬的态度,而是迁就地说了句:“行了,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有真说她是你娘!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如此看来,齐王对流年,还算是疼爱的。
可流年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毕竟,在她小的时候,齐王曾指着华笙问过她,愿不愿意多一个娘。
儿时的流年,对华笙总有种不一样的好感。
那时候,她是很开心的说愿意的。
然后,没过多久,齐王就将华笙娶进门了。
若不是出了后来的那变故,华笙现在,可能真的就成了她的“娘”了。
这种尴尬的场面,也就流苏能来打个圆场了。
“皇叔若是有事,不如先去忙吧?免得薛大人与耶律家的几位公子小姐等急了。”
原本齐王今日带他们出来,就是想让耶律莫兰散散心的,却不料会在此撞见了流苏。
他见身后这几人,表情均有些尴尬,只好叹了口气,对流年道:“父王先走了,你就留着陪你皇姐好好玩吧。”
流年绷着小脸点了点头。
“嗯。”
齐王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华笙,见她的确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多做纠缠,领着人就走了。
等齐王几人走远之后,卫长轻才拍了拍胸脯,呼出了一口大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吵起来了呢!”
流苏推开了还死死赖在她身上的卫长轻,轻哼一声,道:“吓死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巴不得他们吵起来的样子?”
刚刚流年顶撞齐王的时候,卫长轻可是一脸兴奋的呢!
“哪有啊!我是真的怕他们在这种时候吵起来会坏了你们的事啊!”
流年已经站到了华笙身边,却还是握着剑低头不语。
还不高兴呐?
卫长轻放开流苏后,便笑着上前要去抢流年的剑。
“师姐啊!这剑看起来不错啊!我的剑都用了好久了,你怎么不请人铸一把新的给我啊!”
流年气恼地瞪着卫长轻,她怕推开卫长轻会碰到她身上的伤,只能抱着剑躲在华笙身后避着她。
“师叔!你别跟我抢!这是师傅给我的!”
华笙被两人拉扯着,只能无奈道:“长轻!别闹了。”
卫长轻才满意地停下了玩闹,笑着道:“好好好,不跟你抢!”
流苏站在原地,含笑观望着卫长轻的动作。
她突然现,其实,卫长轻偶尔也是个挺细心的人呐。
被卫长轻这么一闹,流年都忘记了方才齐王给她带来的不愉快了。
华笙又重新牵起了流年的手,对着她们道:“走吧,船已经在等着了。”
流苏点了点头,率先拽起了卫长轻走在了前方,留给华笙与流年独处的机会。
华笙望着前方的路,问道:“怎么这么介意别人说我像是你娘?莫非,是嫌弃我老吗?”
有些人,越是介意什么事情,就越容不得别人提起什么事情。
“师傅!你瞎说什么呢!徒儿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能得到华笙的眷顾,流年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嫌弃什么呢?
华笙轻笑一声,继续道:“嗯,那你还在不高兴些什么呢?”
流年垂下了头,闷声道:“明明师傅是我娘子,可我却不能当着父王的面直接反驳。”
在她顶撞齐王说华笙不是她娘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在那后面接上一句,那是她的娘子。
可是,她还是害怕,若是突然就这么说了,定会惹怒了齐王,到时候反倒会给华笙带来麻烦。
所以,她只能硬生生的压下这股冲动。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很介意,介意齐王看向华笙的那眼神。
她讨厌这种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父亲还觊觎着的那种感觉。
华笙无奈的笑了笑,继而安抚道:“傻!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
流年偏头望着华笙,认真道:“我怕我会委屈了你。我不能给你一个名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人前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妻。特别是遇上父王的时候,我不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是我的妻。”
“名份什么,都是虚的,不重要的。”华笙凝望着流年,继续道:“那些东西,我都不在意,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只在意你的心,是不是始终如此。你,明白么?”
“师姐!十一!你们快点呀!船等着呢!”
已经走到码头边的卫长轻回身催促着。
听到喊声,华笙没等流年想明白,便拉着她疾步跟了上去。
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已经停靠在码头边上了,立在船头的侍从见几人已经到齐了,便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迎了上去。
画舫之中,傅明韵与司阳早已等待许久。
“见过殿下。”
流苏轻笑道:“不必多礼,今日倒是要先谢过你的这艘船了。”
卫长轻惊讶道:“欸!你们怎么会!勾搭到一起去了啊!”
卫长轻一直以为这是华笙备好的船,没想到这居然是傅明韵的!
不止卫长轻惊讶,流年心中也是疑惑的很。
前段时日,流苏不是还忙着算计傅明韵么?
怎么这一转眼,就扯到一处去了?
还有,这还是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