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等会儿吧!”冲舟笑嘻嘻地回应说。
袁童一听我无心离去,自己又已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便转头就走。我看着袁童愤愤然离去的背影,像看到了以往的自己,竟离去得那么傲慢,那么干脆,那么洒脱。我心里想,以往我的逃课,确如袁童刚才所言,是干脆利落中不留缝隙,但这会儿竟窝囊到这份田地了。
袁童走后,我又思前想后了一会儿,觉着c教授这般耍我们不来上课,那我们为何还留在教室里气愤之余,拿起书本欲要走。突然,教室的门开了,我以为是c教授进来了,便眼也没多看一下,心里直七上八下颤栗起来。可说话声响了,竟不是c教授的,我开始心放宽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原来进来的人是我们学院的另一个老师,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的c语言老师,今天来不了,你们不要喧哗吵闹,就好好复习吧!”
说完,他又问我们班的班长是谁,然而,黄李居然也没来。他又问副班长,陆涛就站了起来,他便把陆涛一人叫了出去,不知向他说了什么鬼迷心窍的话。当陆涛进教室时,本来就瘦弱狭窄的圆脸,却因阴云乏青的充塞,竟显得臃肿肥沃起来,一时,让坐在教室的同学们都充满了无尽的遐想。
陆涛坐下后,他旁边的同学都赶忙围拢过来,询问刚才所说。陆涛开始隐糊模词,不肯泄漏丝毫真言,只是拿“没什么事”的话敷衍搪塞围观的同学,眼尖的同学,知道陆涛所言是虚,继续围在陆涛跟前刨根究底,而那些气盛的同学,见陆涛不说真话,便选择了“管它什么事,于我何干”的高高挂起态度,便走来了。而我,一听那老师说c教授不来上课了,悬着的一颗心如肩负几千斤重的东西突然卸下来,顿感浑身有劲儿,且已磨拳霍霍欲离走,但为了稍稍给足陆涛一点面子,并给其他同学留一点好影响,就暂且忍耐坐着。坐是坐着,可书本上那些羞涩热的英文代码,是不能入我眼的,就拿起手机斯磨。而那些好事的同学,早从陆涛哪儿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便从教室的四周传开了。我本来采取两耳不闻教室事,一心只玩手机事的态度。谁知,那走漏的信息如同传染的病毒,你越想避开,它越是侵染你,我前面的一个同学隐约地说:“周五的时候,c教授因脑溢血而去世了。”
一听“去世”“周五”“脑溢血”这些字眼,我不闻不问的心突然像涌进了一股强大的寒流,冻得我直喘不过气来,就爬在了桌子上。而教室里那些嗡嗡的乱言乱语声,通过桌面的冰冷,传到了我的耳朵,直震的耳膜,又涌进了整个血液循环往复中,加速了我心脏的跳动。我试图从桌面上拾起来,可娇弱的力量,让我仍旧瘫软着,我又听见前面的同学说:“脑溢血是一种带有高血压性质的疾病,一般大脑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或者自己过激的心绪就会发生。”
从他们的言词分析中,我隐约感到c教授的死是真的,而他那个致命的刺激就是我引发的。我想着,自己该如何是好,一个上周五给我们上课时还耀武扬威、活灵活现批评我们的老师,突然间因一个刺激而撒手人寰,远离人世了,而那个刺激的祸首却不能排除于我,这叫我以后如何面对班里的其他同学
教室里的遭杂声依然肆无忌惮地弥漫着,击打着每粒空气分子,而那被击碎了的空气分子又撞击着我的心。我幻想着,若自己能够穿越时光隧道,或得到月光宝盒,穿越到上周五c教授批评的那个场面,把我给他施加的顶嘴给夺了回来。只可惜,这只能是徒劳的幻想罢了。而教室里一些不安分的同学,已蠢蠢欲动地想要离开教室,脱离谈论这种与自己无关的话题。当然了,没有离去的同学,还三三五五地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如何为c教授吊丧
一节课结束了,又有些同学离走了,而那些不确定c教授逝世消息的另一个班同学拥到我们班确认实情来了。他们一进教室,如同粉丝抢着让自己喜爱的明星给自己签名一样,把陆涛给团团围住了。
当他们确定了消息后,又灰头丧气地走出了教室,而随着教室里我们班学生的相继离去,只留下稀稀拉拉正谈论的几个同学和爬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形单影只的我,以及天花板上悬挂得冷冷清清闪烁的几个吊灯。胡思乱想了几分钟,怪清冷心酸的,就爬起来,拿着书走出教室,去外面透透气。
出了教室,一如往常,我有了烦虑,惆怅,哀怨,便抬头望望天空,以解不愉快的心结,可今日的天空是那样的蓝,那样的没有一丝云彩,好像没有怨言没有忧愁的少女,我试图用它来释然我此刻的心,可脖子都抬木了,眼都看麻了,就是不能平息。我又低下头,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大脑中清晰的表明:宿舍是不想去了。
沿着校园的羊肠小径胡乱地走着,不知几时,又到了我上次破坏花草树木的地方,隐约感到那位种花老人在对我说:“年轻人呀!不要让痛苦再折磨自己了,要自己对自己好点呀。”
想到这儿,我又幻想着:如果我早认识那位种花老人,早听他对我讲:“如果你能够在爱自己之外!再大度一点,或者说如我一般,也爱周围的每一个生命,那么你就很了不起了,你的心也就自然宽了。”可时至今日,我才掂量到这句话的分量,才后悔自己所做的蠢事,我又陷入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