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只是前段时间同他有过联系,后来就失去了联系,不知他在家与否。但为了打猎,我又跑去找他,结果他正好在家,就约了他。
今年的雪,那是千里冰封,万里飘飞,我们的整个小山村,被雪裹得严严实实,周围的那些山,更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相约好后,我和冲尕便扛着各自的土抢直奔我家后山。
上了山,才发现整座山,万籁俱寂,一片萧杀,我和冲尕还是坚定地以为不会有不出巢寻食的动物。于是,冲尕握起枪杆,上好子弹,超空中无的放矢了一枪,而这一枪鸣,声响虽不足以有震耳欲聋之势、惊魂山蹦地裂之形,但足以在这深旷幽静的山野激起几分震慑的威力。
响声余音响起的几秒里,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咝咝地动弹,就迅速超四周扫描查看去。果真,在离我和冲尕很远的一处土埂里,一只雪白雪白又胖呼呼的兔子被惊得不能窝巢安眠了,它从冻土的窝里伸出了半掩的头,准备向它认准的方向逃离。
见此情景,我刚举起土枪,欲瞄准射击,可冲尕给我使了个手势,意让我先不要急于行动。我就按着他的意思,又观看了一会儿。可那兔子,是害怕外面冷冻,还是太胖懒得跑动只用它那两只灰溜溜的眼球,向四方探视了一番,见再没什么动静,又把头缩回窝里了。
我和冲尕面面相觑,会意地笑了一下,同时上好子弹,拉好枪膛,举起土抢,对准了兔窝。
正要放枪时,那兔子如有神灵事先告知,须臾,从窝里冲出,后腿一蹬,前腿一挖,向离坡四十五度的方向逃去,其速度比动物界的短跑冠军豹子还要来得快,来得急。
眼看到嘴的肉要飞了,我和冲尕却只能干凑着,竟都没有打出一发子弹。当我俩再盯着兔子看时,它已从倾斜的角度转向上坡的直线逃跑。我们知道,一般兔子上坡跑得速度要远比下坡快,但今天这只兔子,可能是山坡积雪太厚,坡度过陡峭,加之,它身体胖而沉重,它的上坡奔跑速度并不多快。
看它如此奔跑速度,我想,与其用枪打,还不如用手擒。刚放下抢,欲追,冲尕好像看出我的心境,没有嗯声,又向我打了个停止勿动的手势。我只好服从冲尕,因为我知道,在打猎这方面,之前的时候,冲尕就比我厉害,后来在我读书的几年里,他又跟上姑父这位打猎高手练就了些时日,经验又比我增加了许多。
继续等了不到十分钟,那兔子好像跑得疲倦了,又见无人,便找了个地方蜷缩起来了。
这时,冲尕向我发出了进攻的手势,我俩准备一同行动。
看到那只兔子原地还停留着,我和冲尕就用尽可能低的声响,缩脚迈进。
正要靠近时,我和冲尕骤停了下来,又同时举起土抢。只听“砰——砰——”的两声,那兔子被冲尕腿部击中了,我的子弹却落空了。
那兔子腿部虽受伤了,但它并没有停滞不前,而是全力挣扎着跑了起来,我和冲尕知道此刻行踪暴露了,干等已不行了,便都向兔子跑的方向奋力追去。
兔子就是兔子,一只腿已然受伤了,但还是跑得那么拼命,那么卖力,只是比起起步时的那个快速度,此时的稍慢速度也算是受伤引起的责任了。
我知道,因自己一枪的落空,才致使兔子还能够逃跑,所以就比冲尕跑得更带劲儿。可我就是一个在学校娇生惯养过了的人,任凭怎么努力,都没有冲尕野外训练过的人厉索。只跑了几步,冲尕就远远超过了我,而我又被路上的积雪一滑,几乎全部的肢体都爬在了地上,还有滚坡的危险。正是越想跑到前头,越摔得次数多,甚至连手里拿得土抢,也被我几次摔得不知去向了,我只好停下脚步,从雪里里找土枪。
找到土枪,我又追了好一会儿,而山坡陡峭处又出现了一道很急的转弯,其凸出的部分老高老高,就是人站在这头望不到那头的状况。由于兔子和冲尕都跑得极快,已深入到坡那头了,而我还杵在这头,所以,等我抬头看时,兔子和冲尕都不见踪影了,我开始急了。
等我费了吃奶的劲儿跑过转弯处,才发现转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