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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清伤心落泪,扶着烬寒,“这不是梦,这是凤凰谷!”
“凤凰谷,我竟回来了?”
烬寒望着她,“阑珊,如此,可以解你心头之恨吗?”他断断续续说话。
翠微惊慌地后退,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她骤然从梦中惊醒,窗户不知何时被夜风吹开了。微凉的夜风卷起床幔飘舞。
她愣愣地抬起自己的手,却怵然大惊,手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她喃喃。
身子瑟缩在床头,不小心碰倒了放在床头的灯。
灯!
翠微猛然想到。
灯里有烬寒的真身,那他是被困在灯里了。
因为灯受长年累月天地精气滋养,有了灯魂。灯芯修炼成妖,可是灯芯离开,灯魂的力量就被大大减弱,灯便无法修炼出正身。于是想把两股灯芯收回灯内,吸掉它们的元气,以供自身修养。
而如今,烬寒竟不知是何种原因,被困进了灯魂结出的幻象中,若他在此灯中滞留超过一定的时间,那他顷刻便会灰飞烟灭,元神消散。
而翠微知道,唯一能够劈开这灯魂幻象的是饮血剑和吟雪剑。如今饮血剑无处可寻,但是吟雪剑却近在眼前。
她原本以为按照孟老板散漫的性子,从他手里拿到吟雪剑不是什么难事。显然,她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孟老板回了酒馆,天还没黑的严实。
阿玲正在关店门,看到自家老板踱步回来很是惊讶,“你不是赴美人之约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老板摇摇头,叹气,“原本是赴美人之约了,谁承想,竟是场鸿门宴。”
进了院子,张神医从医馆进来后院,看见孟老板笑起来,“回来这么早?”
“想到你在等我,便回来了。”孟老板朝他一笑,一起进了饭厅。
“咦,你这衣服怎么破了?”张神医指着孟老板衣角处的破损问他。
孟老板低眸一打量,发现真是破了一条缝,估计是打斗的时候被剑气划开了。
“无事。”
吃了饭,几人回酒馆阁楼摸牌。
摸了一半,阿玲因为怀疑孟老板偷牌,让他起身证明自己清白。
孟老板窝在软塌上,不肯动,“我说了我没有,君子坦荡荡。”
“你在我这儿根本算不上君子,赶紧地起来抖抖。”阿玲拒绝听他狡辩。
两人争辩起来,小景和张神医围观的津津有味。
这边争论还没出个结果,就听见门檐下的银铃叮叮当当响起来,在寂静的夜色里分外明显,带着几分诡异。
小景缩了缩脖子,警惕地问:“这什么声音。”
窗外明明无风,那银铃却兀自摇晃,看着有几分渗人。
“来客了。”孟老板懒洋洋地倚在软塌背上。
话音刚落,门被吱呀推开,敛眉垂手的没人,一手提着一盏灯,从门外跨入,进了屋内,微微抬首,正是翠微。
“翠微姑娘?”阿玲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翠微盈盈朝榻上的孟老板行礼,“今日多有冒犯,望孟老板见谅。”
孟老板朝她颔首微笑,“好说,好说。”
翠微将手中的灯放在桌上,朝孟老板跪下去,“求孟老板帮我。”
“可别,求字,我可担不起。白日里你可是还要杀我的。”孟老板半真半假地说。
阿玲一听要翠微姑娘竟要杀孟老板,一脸崇拜地望向她,“厉害。”
翠微泫然欲泣,朝孟老板道:“求求你,只有你能救他了。”
“他?”张神医问道,“他是谁?”
翠微缓缓道:“他,是这只灯的一股灯芯,而我是另一股。”
“所以,你其实是妖?”孟老板蹙眉道。
翠微点点头。
“可是,我怎么从未发现你身上有法力?”
孟老板边说,边朝阿玲使了个眼色。阿玲立马麻溜地过去,扶她起来。
翠微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缓缓道:“因为我曾受雪麒麟一爪,法力尽失。”
“雪麒麟?”孟老板眼神一沉,问道:“烬阑雪山上的雪麒麟?”
“正是。”翠微缓缓说起自己的故事。
房内点着烛火,燃弯了腰,好像也在为这个故事哀伤。
“呸,这个负心汉!”阿玲咒骂道,“你也别伤心了,有什么难过的,就让他去死。”
翠微擦了眼角的泪,没有说话。
“所以,他现在在这灯里?”孟老板拨弄了一下那盏灯,拿下灯罩,果然见一缕灯芯在灯台上。
“求孟老板救救他。”翠微哀求道。
“你要想清楚,我救了他,他也未必会和你在一起。”孟老板提醒道。
“我想清楚了,不能让他送死。”翠微点头道。
“翠微姑娘,你还救他做什么呀!”阿玲连声阻止,“你也太心软了。”
“多谢阿玲姑娘好意,但我不能看着他去死。”翠微道。
“翠微,你可想好,这件事若我接手了,那你可能就要变回小灯芯了。”孟老板道。
翠微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
孟老板定定望她半饷,摇头,“好吧。”
翠微惊喜地朝他跪拜,“谢孟老板。”
“不过此事,还是你自己去做。”孟老板从一边拿起吟雪剑,“剑借给你。”
“喂!”阿玲着急道,“武器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无事,剑在心中,不在手中。”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