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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夫人不要赶老奴走。”
少年模样的李文钦从院外急匆匆的跑进来,扶起跪着的老妇,对屋内道:“娘。为什么要赶奶娘走。”
“赵妈也该回去颐养天年了。”大夫人从屋内出来,指指身后丫鬟手里的托盘,“这些钱,够你养老了,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那老妇又跪在大夫人脚下,声泪俱下道:“我儿嗜赌成性,这钱拿出去就变成他的了,求夫人看在我奶过李家两位”
“住嘴!”大夫人勃然大怒,扬手将银两扔在那老妇脚下,“赶紧滚!”
“娘!”李文钦还欲替奶娘说话,大夫人叹气道:“赵妈的儿子已经来了很多回了,说要接她回去颐养天年。”解释了两句,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你舅舅送来了两匹马,说是西域来的,汗血宝马,你想不想看看。”
李文钦一听,两眼放光,“真的,快让我看看。”
“好好好,就在后院,娘带你去。”说着朝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李文钦往后院而去。
记忆纷杂,梦境交织。忽然玲响声声,犹如惊雷。虚无散去,迷烟退回。
李文钦饮下一口酒,“听说此酒喝了会做美梦,让本少爷看看今夜能梦见什么。”
孟老板回神一笑,看着李文钦道:“定是人生三大喜事。”说着又替他斟酒,“说起来孟某和李少爷也算有些缘分。”
李文钦一听,兴致勃勃道:“从何说起?”
“孟某家乡有个赵大娘,听说昔年是李府的奶娘。”
李文钦喜出望外道:“原来孟老板是静宁县人?”
“正是,只是许久没听过赵大娘的消息了,不知她可还好?”
李文钦闻言,伸手有些愧然,“奶娘回静宁王川老家了。”
孟老板点点头,带过话题。两人推杯换盏,深夜方休。
等李文钦的车马走的远了,孟老板一头倒在软塌上喃喃,“这事情,有意思了。”
沧州至静宁,千里的路孟老板生生赶了四天。到王川村时已是第四天深夜。
小村庄安详的在夜色中谁去,做个千奇百怪的梦。孟老板可以看见那些梦光怪陆离的颜色。甜蜜的梦是粉色,孩童的梦是白色,劳作的梦是绿色,苦涩的梦是灰色。各色的梦境如同霓虹,装点了小村庄单调的夜晚。
孟老板不由得感慨道:“拿来酿了,定是美酒。”
在这些颜色里夹杂着一抹黑气,浅薄如纱,却浓如黑墨。孟老板顺着它传来的方向走过去,越走越偏,最后停在村庄边缘一个破旧的院落前。
他如同一片浮云,轻飘飘地掠进了院中。破破烂烂的房门歪斜着,门上还有数道踢砸过的痕迹,房中布置简单,粗布帷幔掩着一张床,黑色的梦境不断的从中蔓延。
孟老板轻轻上前,伸手掀开帷幔。床上睡着的人正是那日李文钦记忆里的赵大娘。只是彼时她身宽体胖,浑身富态。眼下却和李文钦记忆中的样子相差甚远,瘦骨嶙峋,身上盖的被子打着无数的补丁。在梦中似乎也未曾安稳,眉头紧皱,呓语不断。
孟老板拿出香炉,摆在床边,手捏了个诀,那香炉无火自燃,青烟弥漫。入梦和入回忆是不同的,入梦只需在被入梦者做梦时便可出入,但是回忆却要他自愿将指尖血滴入香炉。
赵大娘的梦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黑黢黢的幽洞,不时传来滴答的水声,在死寂的洞中显的格外清晰。赵大娘蜷缩在洞里,身体抖如筛糠,“不是我,不是我。”空荡荡的幽洞里传来回声,仿佛鬼魅轻叹。
赵大娘愈发害怕,缩成一团,“放过我,放过我。”
水波声骤起,仿佛有什么重物猛然落水,发出巨大的响声。赵大娘一声凄厉地惊叫,仿佛听见了什么猛兽的声音,梦境剧烈的抖动,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孟老板立马换了个手势,口中急速地念了几声口诀,才算勉强将崩塌的梦境稳定住。此梦幽寂诡异,让孟老板觉的身上都冷了三分,于是不打算久待,上前咳了一声,“赵大娘。”
梦里的赵大娘突闻有声音唤她,有片刻的呆滞,愣愣的往孟老板的方向看来,孟老板一身白袍,头上束着金冠,在漆黑的洞里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赵大娘痴愣道:“你是谁?”
“我是来渡你之人。”孟老板缓缓道,他声音低沉,灌着几分内力,贯彻空荡荡的黑洞。
“你是菩萨?”赵大娘一愣,立马跪下磕头,“拜见菩萨,拜见菩萨。”
孟老板脸色平静,没有觉得丝毫不妥,缓缓道:“你罪孽深重,我今日特来渡你。”
赵大娘不住地磕头,“我有罪,我有罪。”
“那还不将你的罪孽速速道来。”
赵大娘倘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我有罪,我有罪。”
“快将罪孽速速道来。”孟老板加重了语气,打断她的话。赵大娘这才匍匐在地上,痛哭
道:“菩萨,不是我要杀他,不是我,是大夫人,是大夫人啊!”
“大夫人让你杀了谁?”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他从出生就是我在喂养,两岁了,他那么聪明,不是我要杀的。”赵大娘语气急促,仿佛压抑多年终于能够宣泄一般,“大夫人容不下他,是大夫人容不下他!”
“大夫人为何容不下他?”孟老板循循善诱。
“因为大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有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