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气。”
常不言见他的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胆子壮了些,努力装出几分羞意道:“其实我不介意你亲回去的。”
“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还要咬回去么!”
常不言磨了磨牙,这家伙说话是真的很难听啊,被他亲一口等于是被狗咬了么?!虽然有点生气,但又说不出什么决绝的话来,最后只好转移话题道:“算了,都过去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刚做了一个梦,我以前很喜欢做梦的,因为梦里出现的那个人让我觉得很美好,可不知为何,这几日梦境变了,都是噩梦,每次惊醒过来都觉得全身被怕皮抽筋般的痛,那种痛楚,太真实了,我都有些怕睡觉了。”
常不言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梦中的事如何能当真呢。”
可是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人,是你啊。
这句话在常不言脑中徘徊了一遍,最终也没说出口,他今晚亲了迟喻一下都把迟喻惹发怒了,如果说出自己经常梦到他,况且还是沐浴场景,那后果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迟喻说完便要走,常不言连忙撑起身问道:“你这就走了啊?”
“你还有事?”
“额,说好的给本世子换药的呢,我方才虽然晕着,可也知晓背上的药定然不是你帮忙换的,迟老板,作为生意人说话要算话啊,信誉是最重要的。”
常不言说着连忙趴好,迟喻看了他一会,然后走到桌边看了看桌上留着的药,看了看后拿了一回到床边坐下。
常不言因为背上的伤本就没穿上衣,所以也不需要脱了,迟喻伸手解开了他背上没多久才包扎好的伤口,看上去比刚受伤的时候严重多了。
他打开药洒了一些上去,常不言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迟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道:“很疼?”
“不疼。”常不言觉得自己说的话配上现在有些发抖的声音似乎没什么说服力,便补充道:“真的,自从这几日开始做噩梦后,我发觉跟梦中经受的痛相比,什么都是小意思了。”
“证明皮变厚了。”
常不言:“……”
迟喻重新替他包扎好,抬眼看向常不言的后颈处,他犹豫了会然后伸出手轻轻按上,手中微微提了些许魔气,便见他后颈处慢慢开始泛起些许金光,像是在防备他做什么危害常不言的事似的。
常不言不知道迟喻的心思,只以为美人这是以为自己很痛所以有些心疼在安抚自己呢,他喜滋滋地觉得自己这伤真是值了。
“世子相信鬼神之说么?”
“当然信了,这不前几日还在你戏园那见了王文昊的鬼魂么,原本不信也得信了。”
“那么除了鬼神之外呢?”
常不言有些不解地侧过身子看向迟喻,迟喻想了想补充道:“这世间并非只有鬼神,还有妖魔。”
“你指的是妖族和魔族吗?我虽未亲眼见过,可倒是听说过一些,听得最多的就是一百年前不枯城灭城事件了,据说之所以会灭城,就是魔族捣的鬼。”
迟喻眸光闪了闪,沉吟道:“是么……”
“魔族的想要一统天地人三界,所以便从人界开始下手,一夜之间灭了整个不枯城,不枯这个城名倒成了对那座城最大的讽刺了。”
“那世子可曾听说过龙族?”
“天界龙族,就更见不着了啊,所以真的是只能听听了,迟喻,你这个人看上去不问世事的,没想到居然还对这些感兴趣啊,你给我支个摊,这些人鬼神的传说我能给你说上一天不带重样的呢。”
“随口一提罢了。”
迟喻起身将药放回原处,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他这次要走常不言没有借口再让他留下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他离开没多会,丫鬟和云青便慢慢转醒了,一个个见常不言终于醒了都高兴不已,常不言喝了药后反倒是清醒了,他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
迟喻那时候明显是潜入湖中的,怎么可能不动声色就回到了岸边呢,含玉湖那么大,他们在湖中心,迟喻就算游回去也得时不时冒出来喘口气啊,湖上那么多船只,竟没人发现他。
他的视线转向挂在墙边的拂灵剑上,自从那晚拔出来后,这把剑便可以正常使用了,可常不言知晓自己几斤几两,当时这剑虽然是他拿着的,但明显是迟喻拔出来的。
再结合一下含玉寺老秃驴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对迟喻的身份似乎产生了几分疑惑……
第二日常不言的状态便好了许多,低烧也退了,常王妃说昨晚她去求了列祖列宗,觉得是祖先显灵,而常不言则觉得自己是在见了迟喻后才转好的,所以将这归功于爱的力量。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直接说出来,要不然又要被禁足了,好不容易因为他大病一场解了禁,不过前提是他这几日必须在家安心养伤。
迟喻从那晚来过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常不言在府中待得心痒难耐,再熬到第五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迟老板,这个是给你的。”
一个小孩子跑到迟喻面前递给他一张小纸条,迟喻接过后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含玉湖见。
他抬头想问是谁给的,小孩子已经不见踪影了,小涟走过来问道:“公子,怎么了?”
“无事,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