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凝眉,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今日的装束,可有不妥?”
话语中藏着几分酸涩之意。
华岚见她带着些许的紧张,安慰道:“不无不妥。”
雍容闲雅,鹄峙鸾停,怎会有什么不妥。
闻此,楚染才压下内心的不安,恢复成平常淡然的模样,说:“那我们便走吧。”
随即伸手施法唤来一朵云彩,两人凌云而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起她的秀发,拂过他的胸膛。
华岚低头看站在自己身前的楚染,她虽矮了他一个头,但在众多女子之中,身形依旧高挑。只是今日观之,却格外有些清瘦了,倒叫他心生了一缕怜惜,惹得他想要挑断她心中的留恋。
“你与那白辰上仙交情不浅,今日他成亲,你备了什么礼呢?”华岚出声道。
楚染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也意识到自己匆匆而来,忘了备礼。可一时竟也不知该送白辰何物。
踌躇几时,才道:“我与他,备不备礼都是无妨的。”听她话中不自知的亲密,华岚恼怒,又道:“不知白辰上仙所娶的妻子,比之姑娘你,谁胜谁负呢?”
楚染回头,目光清冽,冷声道:“她如何,你上了天界看一眼就知,何必问我。”
华岚见她似有发怒之意,忙道:“在我心中自是楚染姑娘你略胜一筹了……不对,楚染姑娘是我心中第一人,别人皆是远远不及你的。”
又是这样轻浮调笑,相处几日,楚染早已习惯华岚的油嘴滑舌,是以大多她都是不信的。
腾云须臾,二人来到了喜宴承办之处,栖辰宫。
入眼之处皆是喜庆的大红绸缎,灯火琉璃,华美无二。仙家们呈上自己的随礼,再说几句祝贺词,便大大方方地去喝喜酒。
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楚染却突然生了畏惧,生生停在门口,不敢入门。华岚也未催促,就那样守在她身旁。
一仙人经过,见是楚染,惊讶道:“这不是楚染仙子吗?”他惊讶是因为,楚染仙子与白辰上仙的情分,虽未挑明,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白辰上仙大婚,新娘却是他人,众仙心内虽颇感遗憾,但也管不了这姻缘之事。
楚染向他作了一个揖,这仙人按辈分,也算是她的长辈。
“我忘了带上喜帖,正琢磨着能否进去呢?”楚染答道。在华岚心中,却是个拙劣至极的掩饰借口。那人也就跟着附和道:“这里的人怎会不识楚染仙子,你只管进去。”华岚也适时地说:“进去吧,无论如何,都该有个了断。”
那仙人这才看向华岚,见他神清骨秀,美如冠玉,身上却无一点仙家气息,不由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哪?为何身上没有仙家气息覆体?“
楚染正想随意编个身份搪塞过去,谁知华岚却早她一步开口答道:“我本不是这天界之人,机缘巧合下识得楚染仙子,结下几分情谊,凑巧又碰上白辰上仙大婚之喜,便说要来见识见识这仙人的礼俗,楚染仙子耐不过我,便答应带我来此,仙人莫要见怪。“
那仙人顿时捋直了胡须,来回打量着这两人,后道一句:”妙啊,妙啊!“说完,也不理会楚染迷茫的视线,就径直入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