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看着老国公纯白色的头发和胡须,眼神闪了闪,“国公爷,您虽然在病中,经常喝药,但是定时的开窗通风也很有必要。我也是个病秧子,每天也是药食为伴,但是我却不喜欢一直闻着这种浓重的苦味,觉得不利于病体回复。”
霍老二一听,眉头跳了跳,“闲王有所不知,兄长身体孱弱,有点畏风,大夫特意交代了,不要随便开窗。”
“是么?可是这满屋子都是苦涩的药汤子味道,闻着也让人心情烦闷,更不利于养病不是?本王亲身体验过,难道还能害人不成?”梅清说着,眼神淡淡的看了眼霍老二,唇角勾了勾。
“三弟,每个人的病情不一样,或许老国公确实不易开窗呢?三弟不懂药理,回头问问太医院,再做定论也不迟。”太子看着梅清的态度,眼眸闪了下,听他的语气,可是存心在为难霍家二爷呢。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回头老臣问一问太医院的人,再确认一遍,请闲王息怒。”霍家二爷低下头,掩下眸中的嘲讽,惶恐的开口。
“咳咳······闲王?恕老臣眼拙,没能及时认出王爷,老臣一大把年纪了,就算使劲活,也活不了几天,开不开窗都一样,索性早点走,也好和儿子团聚······”
老国公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霍老二就一脸伤心的开口,“兄长,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啊?您这是再剜兄弟的心啊?”
太子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梅清,又看了看霍老二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开口,
“国公爷不用担心,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要放宽心,很快就能康复的。”
“咳咳······老臣的身体,老臣明白,多谢太子殿下操心。”
老国公说着,拿起帕子,颤抖的擦了擦嘴巴,之后才把眼神挪到一旁的梅清身上。看着他微微苍白的脸色,“闲王身体不适,还跑来看望老臣,真是罪过。”
“老国公客气了,我是个闲散的人,刚好在父皇身边闲坐,碰到太子兄才一起来凑个数。虽然我拖着一身病体,但是依然觉得活着很不错,要知道,只要心中有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梅清说到这点,就接受到太子和景王看过来的眼神,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老国公看着梅清的眼睛,心里微动,一切皆有可能么?
太子看着老国公失神,手握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下,“三弟平时懒散惯了,说话口无遮拦,老国公不用放在心里。”
这个三弟真是病糊涂了,来都来了,还说自己只是赶得巧?如果不是父皇开口,他压根不想来呗!
“太子殿下严重了,老臣早就看开了,闲王真性情,小小年纪就如此阔达,老臣自叹不如。”老国公说着,眼神灼灼的看着梅清,“闲王是如何保持好心态的?”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着外面还有很多的大好河山没有看过,要是就这么死了,多可惜?想着想着也就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