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马掌柜听闻是五皇子下的帖子之后大惊失色,长贵见此忙央求掌柜说清楚,那人也知晓事情重要性,遂嘱咐长贵将酒庄给关了两人退到里间细细诉说此事,原来这五皇子虽有贤名在外,可年少时却是惹了不少fēng_liú债的,时人皆言其才情fēng_liú一表人才引得一众美人趋之若鹜,坊间总有关于他的佳话流传,可只有正经的被他沾过身子的人才知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京中之人都称安祥楼为暗香楼,皆因其底下也做皮肉生意,且多是姿色上乘的男倌儿接客,我早先同几位贵客去过里头,正好见了五皇子当场打死了个人。”
“可是有冲撞?”
“原先我也这般以为呢,冲撞皇族打死又算什么呢,后来如厕之时却听得皇子手下之人谈论,这本是应届举子,原先甚有才名的一人,久慕皇子名声想要投入其门下,却不想皮相生得太好要皇子看上了,这举子自是不肯的,如此才有了那般下场。”
长贵听得遍体生寒,自家主子这皮相可不止是一个“好”字能概括的,被人看上了也不稀奇,倘若真是……
“这……这该如何是好!”
长贵急得团团转,拿了帖子就去找明珠,将原委这么一说明珠也吓了一大跳。此事已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也不逞能,当即拿了帖子去魏府求援。魏家人久在京中且魏华身居要职门路总要广些,有他们从旁帮衬想来此事应当还有回旋余地。
“庶子欺人太甚!”
薛氏看了帖子之后气得浑身发抖,魏家这样的世家能长久昌盛路子不灵通是决计不可能的,是以许多皇室腌臜事儿他们知晓得可比马掌柜清楚,如今五皇子没来由地给明珠下帖子,用脚趾头想都知晓这背后的意思。
“此事却透着蹊跷。”
魏芳知晓此事之后却比薛氏冷静许多,明珠瞧他这番模样倒也不如先前那般慌乱了,魏芳是个能人,瞧他这般作态想来对于此事应当是寻着了好应对。
“如何蹊跷?”
“明珠同弟婿的婚事乃圣上殿前保的媒,五皇子虽说莽撞了些却也不是个拎不清的,凭他俩这名头若是将事情闹开了他自个儿少不得得丢回大丑,若他知晓明珠身份如何也不敢走到这一步的,可怪就怪在他不但做了,手段还如此明目张胆。”
“难道是为着别的事儿寻了我去?”
“你同皇亲可有牵扯?”
明珠摇头,魏芳却直接给他泼冷水。
“说句实在话,你同弟婿如今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五皇子找你若是有正事那比我方才分析的情形更加不可能。”
也就是说,十有□□是明珠这张脸惹出来的祸事,可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同五皇子毫无交集,怎就会被盯上了?
难道……
明珠同魏芳两个相视一眼,具在对方眼中瞧见了彼此的意思——五皇子这次被人算计了,想来是有人要借明珠的身份将他一军。
“太子如今与圣上小有争执,五皇子却又在这时候回了京,太子想要给他下绊子防止五皇子钻空也倒说得通,只这般手段却不似太子惯用手笔。两人虽说争了这些年,可太子久居高位又有圣上从旁提点教诲,眼界自然要比寻常人开阔些,平日里即便同五皇子争也是明着来的。”
绝对身份差摆在那里,这些个阴私手段都显得太小家子气,以其身份地位压根儿就无须凭借这些伎俩来搏前程,即便是胜了也让人平白看轻。
薛氏听着不解,京中为着那位子争得最热闹的可不就是这两人么,是以其中一个出事儿别人肯定第一时间会从另一个人身上找原因,这都已经形成思维定式如何也改不过来了,可魏芳却不这么认为,他经常在外走动,与京中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更兼魏家人脉的关系他消息来的路子比薛氏广了许多,是以他倒是提出了另两种可能。
“此事应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五皇子身边之人有见主子式微欲投诚者,明珠这件事便是他的敲门砖,其二便是——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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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事情如何明珠此番被人看上了是不能回避的问题,薛氏此时也顾忌不了许多,拿了东西就直接跑去博阳侯府找亲爹帮忙去,从上回谈话的意思来看老侯爷是知晓薛明玉并非三房血脉的,只不知因着什么缘由不肯戳破罢,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坐视自家子孙任人欺凌,于是薛氏也顾不上顾及什么三哥感受,直接去找了博阳侯。
因着心里有事儿薛氏走路的脚步有些急,后面的丫鬟紧赶慢赶竟都落后了她两三步距离,路过回廊转角之时正有一人从另一边冲出来,双方避让不及竟撞作一团。
“作死的奴才,眼瞎了不成!”
薛氏身后的丫鬟见薛氏倒了连忙跑过来搀扶,瞧着地上躺了个粗使小厮只觉晦气,一边骂着一边替薛氏拍身上的灰尘,薛氏急着找博阳侯也不愿同一个下人计较,遂领了贴身侍婢接着往博阳侯所在的地方走去。
远去的薛氏并未注意,她身上的帖子已然让人掉了包,而方才撞人的小厮则趁着没人瞧见一溜烟地跑回了三房所在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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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有办妥?”
薛明环迫不及待地问先前放出去的人,早先他得了吩咐密切注视薛明珠的一举一动,自然,一壶酒庄那边也得着人盯着,没成想还真就要他逮着了个绝佳的机会。五皇子派去一壶酒庄送帖子之人是身边惯用的下人,稍有些眼力且记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