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现在才说?”剑英阁内伏天看到刚刚轮值回来的伏风有点不对劲,便稍加追问,才知道桔子出了事。
“天,你别怪风,是我们不让他告诉你的。”伏乘过来替伏风解围。“若告诉了你,你是管还是不管?不管,你于心不忍。管的话,肯定连你也要倒霉。”
“她现在人呢?”伏天一听说桔子不仅挨了板子,还晕了过去心里焦急不已。
“被她夫君抱去了妙香馆……”伏乘话还没说完,伏天已跑出门去。“喂,你去哪儿?天……”
“让他去看看吧,否则他是不会安心的。”伏空拉住伏乘。
“空,你说天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桔子是有夫君的人了,他这样又是何苦呢。”
伏空苦笑,“情,这个字,又是谁能说的清的呢。谁又能保证,咱们以后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呢。”
“情,这个字,太苦,太累。我可不想粘。”伏乘说的潇洒,不以为然。
“臭小子,恐怕到时不是你想不想的事了。”
“是呀。”伏风也轻叹一声,“否则,那还能被称之为‘情’吗?”
***
伏天翻墙越脊来到妙春馆,跳进院子就四处寻找桔子的身影。
“伏天兄弟?”
林博奕正在院中晾晒草药,听到身后有动静,一转身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伏天。
“林先生。”伏天伸着脖子向馆内张望着。
“伏天兄弟,这妙春馆的院门对你们暗卫来说向来只是个摆设。”林博奕放下手中的药材,调侃着。
“林先生莫见怪,下次我会注意。”
“开玩笑的,你们的任务本就特殊,连堡主的雪尘阁你们都可以来去自由,何况我这妙春馆了。话说回来,兄弟可是哪里不舒服吗?”林博奕看伏天的样子不像有病,又见他一个劲的向馆内看,便问“你……你是找人?”
“先生,刚刚是否有个受了板子的丫鬟……”
“哦,那位桔子姑娘?”
“对,她人呢?伤的怎么样,重不重?”
“怎么,你们很熟吗?”林博奕与伏天认识有几年了,从未见过他为了哪个丫鬟如此心急。
“是,我们……我们比较谈的来。”
“哦?看来那姑娘人缘不错,能跟你这个寡言少语的性子谈的来,着实不容易。”林博奕笑道,“放心吧,没什么大事,这会儿应该已回玲珑院休养去了。”
“谢谢,林先生。”
伏天听说桔子回了玲珑院,纵身就要上房顶。
“小姐她……应该也在那里。”
“是吗?……谢谢林先生。”
伏天听林先生如此说,轻声谢过后,便从妙春馆正门慢步走了出去。
他知道林博奕这是有意在提醒他,玲珑院本就是女仆的住处,他去本就不方便,再加上小姐伏宁珊也在那里,他更是不能去了。
可是不去亲自看上一眼,他的这颗心总是不上不下的悬着,扯着。不行,一定要看上一眼,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伏天拿定了主意便飞身上了屋脊,快速向玲珑院的方向跑去。
桔子没想到伏宁珊小小年纪做事却如此周全。不仅让翠莺向巧燕给她请了几天的假,还特地告诉福婶允许迎新随时回到院中来照顾她,这让桔子倍感温馨和感动。
伏宁珊人再好,说到底还是主家小姐,玲珑院这样下人待的地方还是不方便长留的。所以,没坐多长时间就被桔子“撵”了出去。
桔子此刻觉得自己的背上火辣辣,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是慵懒的趴在窗台上,像只猫一样晒着初冬那不多的暖光。
迎新刚刚给她送来了中午的饭菜后,又急匆匆的干活去了,剩下桔子一人无聊的冲着窗外打着哈欠。
“嗯?”
哈欠刚打一半,桔子的嘴就下意识的合上了,然后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她迷糊之间看到窗外的树杈上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伏天?
桔子想再看清楚些,她使劲眨了眨眼睛,但再看向那个树杈时,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也对,身为暗卫之首的伏天怎么会大中午的来女仆住的地方,就算他要巡视也得去主家们住的地方才对。
不行了,这阳光照的好舒服。
桔子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志良和她用伤痛换来的这份清闲和安逸。
***
伏傲天的酒量向来是无人能及,但再好的酒量如果喝下的全是苦闷的话也是容易上头的。他在凝云楼的包房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壶和酒碗碎了一地。
康顺站在一边半个字也不敢说,只能像根木头一样陪着。
不过二十个板子,根本不会要了那个志良的命,可是她竟然为他去挡?
只要伏傲天一想到桔子也受了伤,心就揪的生疼。可,一想到她是为了那个男人才受的伤,心里的妒火就会吞没他的所有理智。
伏傲天面前的酒碗已从一个变成了三个,手晃动了两三下后才将它拿起,“咕咚,咕咚”“哐啷”一碗饮尽,地上又多了几块碎片。
“怎么样?”
门口候着的酒楼老板一看到康顺探头出来,连忙凑了上去。
“酒碗,酒碗快没了,再上一些。”
“还上?这一天下来砸了有几百个了,要不您受累劝劝堡主,让他回去吧。”酒楼老板还是头一次看到堂堂的伏堡主撒酒疯,他实在是心疼那些酒碗。
“劝?我问你,是砸你的酒碗好呢,还是砸你的酒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