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骑马飞奔而来,向身居战车上的将军牛辅禀报:“报!我军前锋进逼绛邑,贼军再退十里。”
牛辅旁边,将军李蒙笑道:“牛将军,这贼人不过如此!”
两边将校深以为然,纷纷点头附和。
牛辅则是哈哈大笑,道:“此一战,一鼓可定!”
“报!”
又一探马飞奔而来,带来的是将军张辽的消息。
牛辅听来,鼻子一哼,手按佩刀:“怎么,张辽这厮莫不是反了不成?如何隐匿兵马不知去向,再查!”
侦骑领诺调马而去。
李蒙说道:“一个张文远无伤大雅,将军身边不是还有胡队率么?胡队率手上尚且有百骑人马,可代替张文远为将奋战沙场。”
旁边的胡文魁早已经是跃跃欲试了,可惜的是他名义上毕竟属于张辽,张辽被贬为后合,他也就跟着不能打前锋,心里对张辽别提有多恨了。
虽然他是撇了张辽直接到牛辅身边听命,到底没有牛辅发话,他一时肯定是不能轻易发兵的。
一连的捷报,早已经让胡文魁心痒难耐了,只恨不得立马带兵冲杀,抢夺更多的军功。
突然听到李蒙的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立即拱手向牛辅请命。
以他的个性,就是怕去晚了功劳都被别人给抢去了,此时倒是要感谢张辽能够不来,让他有了露脸的机会。
果然,牛辅对李蒙的话还是愿意听取的,当即点头表示同意,一面传令大军继续前进。
令旗舞动,得到信号的士兵,嚯嚯有声,终于是整体开拔,向敌占区继续深入。
“逆贼牛辅过来了吗?”
身居白波谷中的郭大,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郭大为白波军的主帅,白波军是黄巾余党演化而来,他手上有兵马号十万,在河东一带是比较大的势力了。
他下首,胡才、李乐、韩暹等一众头领,听到主帅郭大的话,一个个是摩拳擦掌,连连说道:“过来了过来了,探马已经连报三次,贼军终于离开闻喜大营,陈兵于绛邑,已与我军杨奉部展开血战。杨奉将军按照原定计划,血杀一场后,假意不敌,撤出绛邑,如今已带着兵马往白波谷这边来了。”
郭大点头道:“如此甚好!令杨奉部继续佯败,引敌至临汾,其余各部随本帅一道下山,勿要歼敌于白波谷!”
胡才、李乐、韩暹各头领,纷纷站起,轰然应诺。
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他们有百分百的信心。
杀贼,立功,叫董卓那个朝廷胆寒!
郭大长身而起,挥手发出令箭,山上早已待命的人马齐动。
胡才、李乐、韩暹等各回所部,召集人马,随同郭大下山,只为接下来的大战。
牛辅与郭大的白波军在前方展开血战,他们的后方相对要安静许多。
野草丛生的荒原间,刘玄,张辽等都在这里,身后有数百的河北兵。
探马几次来报,牛辅军那边数次大捷,贼人闻风丧胆,血战一场后,也已经逃出绛邑城,目前为止牛辅军稳占上风。
张辽不安的望了刘玄一眼,终于憋不住,说道:“贼军虽号称十万,然则多为黄巾余孽,战力平平。我虽不过万人,却多是西凉精锐,破贼杀敌摧锋敢前,敌莫能比。今日两军相交,贼心胆怯,又如一盘散沙,故而前锋过处,如劲风吹草,一败再败。如今破贼于绛邑,贼无归矣。”
刘玄知道他心里所想:“贼不敌我,刚才将军已经说过了。”
张辽按剑道:“刘队率既然知道,为何不担心?”
“担心?”
刘玄一声苦笑:“我是担心,不过也没有用。”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张辽看着他,再看看身后的将士。
今日一早,张辽经过一夜的权衡利弊,最终被刘玄劝动,在牛辅军向前进兵的时候,他则带着所部的后合人马渐渐与主力拉开距离,乃至趁牛辅顾及不上的时候,他则按照事先的安排,将兵马拉到这一方荒原,听从刘玄意见,原地待命。
“那你是说什么?”
刘玄故作惊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将士,说道:“原来将军说的是这个。”
顿了顿,又道,“也难怪!将军自始至终本来就没有坚信贼兵一定有鬼,如今眼看贼兵数败于牛将军,是以心中难免疑惑,就怕一旦牛将军真的成功,则将军百口莫辩,被我刘玄害死,故而有此迟疑。”
张辽按剑道:“非我不能相信刘队率,实则辽不能辜负当初从河北招募来的这些儿郎。”
刘玄听来,点了点头,说道:“张将军重义,玄佩服不已。然则,将军既然当初选择相信玄,就说明将军并非盲目之人,定然有自己的主见。张将军,你看目前形势,虽则有利于牛将军,但张将军不觉得奇怪吗,这绛邑一战,贼兵虽是血战,然则终开城而走,且自始至终侦骑探到的只有郭大旗下杨奉一部人马。那么,其他诸路人马又在何地?”
“还有,正如刚才将军所言,牛将军破贼于绛邑,贼无归矣。可是,当真是这样吗,张将军不是不知道,贼兵虽然丢了绛邑,然则绛邑之后又是哪里?张将军想必你也想起来了,绛邑之后乃临汾,乃白波谷,乃贼人最后之据点。你说他们没有归路之时,又当如何,是血战,还是仍是一味的逃匿?张将军,相信你比我清楚,兵法有言,置之死地而后生,更何况还有其他诸路未出现的人马,若牛将军一旦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