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太守朱儁,请刘司马登城回话!”
消息通传到刘玄帐下,帐下诸位将军皆都愣住。
“好个朱儁,上次让刘司马开城说话,他却背地里暗箭伤人,他怎好意思还来这一套!”
“虽今次是登城回话,与上次不同,然其叵测之心若是不改,刘司马不可不防,不若不去!”
“对,此贼奸诈,可不必理会!”
上次事情过去还没有多久,朱儁再次让刘玄开城说话,实在有了阴影。
也难怪帐下人等皆劝刘玄。
刘玄则淡然一笑,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贼让我搭话,我且不敢,贼必小觑我等,势必折杀士气。”
“去,但看朱儁他要说些什么!”
当下,带着帐下高顺、陈驹、褚燕等全都往城楼赶去。
城下,朱儁早就带着人马,在箭矢射程之外摆开阵势。
见到刘玄来,朱儁向上一拱手:“刘司马,别来无恙乎?”
刘玄尚未搭话,褚燕已是扯起弓箭。
放下。
褚燕喝道:“好个朱儁,你败我兵马,如今在城下耀武扬威,怎不敢上前一步,让本将军射你了窟窿?”
朱儁微微一错愕,问道:“你是何人?”
褚燕道:“吾乃黑山褚燕是也!”
朱儁哈哈一笑:“手下败将,快闪到一边去,老朽欲与刘司马说话,你插什么口?”
褚燕气急败坏,恨的牙痒痒,刘玄连忙劝道:“褚将军可不必逞口舌之争。”
褚燕听来,也就乖乖的退后了一步。
刘玄上前来,向朱儁一拱手,说道:“晚辈刘玄,见过朱老将军。不知朱老将军此次让玄出来说话,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玄洗耳恭听。”
朱儁嘿嘿一笑:“吩咐不敢,你且洗耳,老朽说与你知道!”
“老贼狂言!”
陈驹等皆按剑喝骂,到底被刘玄制止,刘玄示意朱儁说下去。
朱儁眉头一挑,则道:“想来刘司马之所以坚持到现在,无非是想要出现什么奇迹,亦或等待时机,希冀转败为胜。可老朽要告诉你的是,你若有此想法,不如早早打消方为妥当。”
刘玄轻哦一声,并没有插口。
朱儁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老朽分析得没错,你之所以坚持到现在,无非所依者三:一,黑山褚燕部;二,河东本部;三,王匡一部。而这其中,褚燕一部已败于老朽之手,此刻就在城中龟缩,至于河东本部,想来不过如此,亦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至于王匡一部嘛,当然,你们是知道王匡王太守已死于乱军之中。”
“哦,对了,老朽差点忘了,你们还有冀州一部人马。只是很可惜的是,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就在数天前,他们起了大概两三千的兵马,欲向河阳。只未接一仗,就已被老朽打散。所以说,你们所能依持的这四路人马,皆已逐一击破,无一可靠。如今你刘玄困守孤城,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与西凉斗的?不若早早开城投降,或许免于屠戮,刘司马以为如何?”
“呸!”
城上,曾败给朱儁的褚燕,以及王匡旧部韩猛、方悦等,皆都愤恨不平。
刘玄则示意他们不需动怒。
对于刘玄来说,前三路人马中,河东本部和王匡一部,的确是他所倚重的,至于后到的褚燕,实在是意外收获。如今这三路皆败,的确可惜。
然,冀州一路,他实在不清楚是哪部人马。
但不管怎样,就算是全都输了又何妨?
只要脑袋还顶在脖子上,那就有一线生机。
刘玄呵然一笑:“朱老将军说得没错,玄所能依仗的诸路人马皆破,在外人看来,当是黔驴技穷,唯有等死而已。”
“然,朱老将军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路人马。”
“哦?”
朱儁一声苦笑:“少算了一路?未曾请教?”
刘玄慨然:“天下!”
“董贼倒行逆施,人神共愤,玄与董贼斗,乃是与天下站在一起,与道义站在一起。”
“所谓德不孤,必有邻!玄何愁无人可救?”
“若天下正义之士当真冷血,玄便是为道义而死,死亦何憾?”
朱儁点了点头,说道:“好个天下,好个道义。可惜这天下,这道义,未必能容你!”
“不好了!”
刘玄身后,有士兵仓促赶来,向刘玄禀道:“刘司马,大事不好了!贼人数千人马突然出现在城西,对我等展开猛攻,情势危矣!还请刘司马速速发兵相助!”
刘玄人马本来就不多,多数都带了来,突然听士兵这么一说,知道是上当了。
这头人马一多,其他城门的人马自然就少了,也就给了贼人机会。
原来朱儁拉他在此处说话,就是要分他的兵,以好给主力部队争取时机。
这要赶过去增援,势必被两头拖累。
更何况,城下还有朱儁一部,他们绝不会留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果不其然。
那城下,朱儁已是拔剑而起,高声说道:“刘司马,此时投降还来得及,否则一旦攻破城池,定叫尔等悔之晚矣!”
当此之时,当然不能怯懦。
刘玄亦是拔剑而起,喝道:“朱老将军,你的目的已然达到,还需废话什么?有胆量的,给本将军放马过来!”
他命令高顺、张雷公等带领一队人马前去支援城西,他则与陈驹、褚燕等,直面朱儁。
在刘玄看来,城西一路必是西凉本部人马,他们不善于攻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