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见了温荣,瑶娘急不可耐地命僮仆放下肩舆,快走几步先到了温荣跟前。
瑶娘与轩郎、茹娘问了好后,便亲热地挽着温荣胳膊,轻声附耳说道,“一会给你看样好东西。”
温荣心下好笑,瑶娘是好玩的性子,不知得了什么宝贝,却也不嫌麻烦,迫不及待的从中书令府带了过来。
温荣眼神轻飘向端正向自己走来的林家大郎,一身靛蓝素面袍服,眼神清润,面容如玉,确实是风采过人。
温荣想起陈府赴宴那日,崔家娘子失手落扇的失魂落魄模样……
温景轩带着两位妹妹迎向前,先与林大夫人见了礼。
甄氏前日听闻轩郎落马一事,实是担忧,今日特意带了药尚局的宫制外伤膏,眼下亲见轩郎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而林子琛见到温荣时,薄唇轻抿,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自是感觉到了先才荣娘轻带而过的目光。
荣娘双眸里有庭院里的花红柳绿,有天空中的云卷云舒,似乎还有几分……审视的笑意?
林子琛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是一阵慌乱,倒不敢去仔细瞧荣娘了,只转头问了温景轩这几日在府里养伤的情况,还有是否落下了功课……
怪道轩郎会害怕林家大郎,原来林大郎比阿爷还要紧张了轩郎的功课。
三兄妹接了客人后,一起回了穆合堂。
甄氏带着三个孩子规规矩矩地同前黎国公府夫人正式拜了礼。
谢氏在德光寺落成礼时便见过了婵娘与瑶娘,而林大郎却是第一次见。谢氏仔细看了看林大郎,眉眼干净正气。遂颌首笑道,“这孩子一见就是有出息的。”
林氏见老夫人夸了林家大郎。笑着在一旁帮言道,“琛郎功课优秀,转年定能金榜题名,如今轩郎功课长进,亦是多亏了琛郎。”
谢氏知晓林大郎平日里有抽空教辅轩郎时,望向林大郎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深意。
谢氏对甄氏亦是了解的,甄氏虽不能说是憨厚耿直了,可心眼与算计,同那黎国公府里大夫人方氏和二夫人董氏比起来。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故谢氏对温世珩一家与林中书令府走得亲近,很是满意。
甄氏拿出了与轩郎、荣娘、茹娘的礼物,轩郎的是红木雕魁星点斗笔匣,温荣和温茹则是梨花木缠枝纹熏香盒。
大家坐在一起说了会子话,谢氏便让孩子们各处顽去。
今日林子琛带了几本书与轩郎,同长辈作别后带着轩郎去了隔壁厅房说功课。
而婵娘与瑶娘几日不见温荣,早缠着温荣一道去院子里说话了。
三位小娘子一路说笑着绕过影照壁。
温荣瞧着子的瑶娘笑道,“石子坑坑洞洞的,小心一会摔花了脸。对了。先才你说的是何好玩意。”
林瑶听言“喔”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脚下一个踉跄,还好身边的婢子扶住了。
林瑶急忙命婢子将篾笼提了过来。只见篾笼里住了一只上蹿下跳的小松鼠,温荣瞧着毛茸茸的小家伙,心又软又痒的。命绿佩去取了干果子过来。
瑶娘瞧见温荣喜欢,得意地说道。“是我猎到的呢。”
温荣笑道,“瑶娘真真是好身手。可惜了没能瞧见你马上英姿。”
瑶娘听言就想起荣娘不肯去秋狩一事,埋怨道,“那可不是,纵是不擅狩猎了,去赏风景也是极好的,你偏偏要推了那帖子。”
温荣知晓终南山玉山狩猎场风景怡人,周遭群山环绕,草场疏林辽阔延远,承诺道,“今年是不能了,来年再与你们一道去。”
&话可得算话了。”瑶娘拉着温荣对了拇指,承诺不得食言后才满意了。
不一会,瑶娘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与温荣说道,“这次狩猎,好几人都瞧着了灵物。”
温荣一愣,灵物?倒是没有听轩郎提起,温荣一脸疑惑地望着开始故意买关子的瑶娘。
瞧见瑶娘神神叨叨的,婵娘是不屑叫妹妹遂了心意,直接与温荣说道,“这次狩猎,许多人在疏林里瞧见了雪狐。”
若是雪狐,那可真真是罕物,温荣亦是只听过,却从未见过。
灵物现身与天生异象一般,都极得世人的重视,看来盛京里又要生出许多传闻与说法了。
瑶娘见卖的关子被婵娘搅了,只好接着说道,“雪狐现身,众人都说来年圣朝必有大吉之事,二皇子听了很是喜悦呢。”
温荣却是不以为意了,二皇子多半是听见人吹捧,故又得意忘形。说来二皇子虽有手段,可却不知收敛,欲速则不达,大事难成。
来年不过是乾德十四年,温荣记忆里,乾德十四年,并未有大事发生。
瑶娘拉着温荣说了好些秋狩的事情,关于三皇子李奕的更是要事无巨细,而提到三皇子,不免就想到轩郎惊马一事,如此算来,三皇子可谓是轩郎的救命恩人。
婵娘想起当时景象,心有余悸地说道,“温二郎落马可真真是吓着我们了,好在伤不重,总算是有惊无险。”
瑶娘是不遮遮掩掩的,愤愤不平地应道,“我听哥哥说了,温二郎骑射技艺颇好,如何能叫那狍子惊着了,分明就是温菡娘有意为之,到处宣扬温二郎是叫狍子惊着的,可我与婵娘是不信的。”
原来轩郎叫狍子惊着的传闻,是二房传出来的,轩郎万幸伤势不重,他们无法遂了心意,可如此还是不愿叫三房好过,接连着再唱上一出。
轩郎堂堂男儿被只惊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