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亲投了九千字催更票,麦子边笑边泪奔啊,麦子是手残货,从早码到晚也就只有六千字,而且麦子这二逼公司,要年三十才放假啊伤不起,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让俺哭一会~~*)
转眼已是正秋八月,温荣望着明媚而柔和的天空,只觉得心也随着浓浓秋意开阔了起来。
温荣命人将书案搬至庭院桂树下。
庭院里有几盆新送的秋菊,为首的那几株胭脂点雪和瑶台玉凤是大伯母特意命人送来西苑的,无数纯白怒放的花叶,如冰壶濯魄的怜留白色一般。
温荣自是欢喜,前几日请了林府两位娘子来赏菊,不曾想婵娘除了好棋,诗兴亦不浅,一句‘秋来不与百花妍,瘦尽清寒入楚天’,令温荣刮目相看,婵娘并不贪天居功,老实说诗是一位翰林院学士做的,她看了喜欢这才借来了。而瑶娘不但人来了,还又抱来一盆菊花,粉白二乔,亦是菊中难得名品。二乔是林大郎得来,后送到林府琅园供两位妹妹玩赏的,可瑶娘见到二乔第一眼,便说这二乔只配荣娘,遂巴巴儿抱了过来。
温荣伏在书案前,这段时日难得的舒心,心情如天气一般秋高气爽,枯燥的棋谱画起来也有趣了许多。
棋谱是要送婵娘做生辰礼的,婵娘点名要了,也怪自己当初满口应承,想着容易,写写画画起来可是繁杂。
专注于一件事情时,时间总过得很快,入秋后的傍晚夹带了丝丝寒意,温荣捡起一片飘落在书案上的枯黄落叶,正要放进一旁的鱼藻纹罐里,便见到满脸笑意的轩郎向自己走来。
衡山书院的绢衫还未换下,温荣看了眼书案一角的箭木沙壶,早过了下学的时间,今日轩郎又迟回来了。
温荣将湘妃竹紫毫架在了蝉形青花端砚上,直起身子,望着轩郎笑问道,“何事如此开心,可是得了夫子嘉赏。”
听温荣说到这个,轩郎摇头对夫子嘉赏一说不置可否,但眼睛却亮了起来,“明日书院停一天学,三皇子答应带我去篱庄练骑射。”
温荣已不再多阻止轩郎与两位皇子交好了,如今轩郎同两位皇子和林家大郎是走得愈发近,温世珩亦因轩郎得到两位皇子认可而感欣慰。
温荣未回答,垂首执起湘妃紫毫,轻放入海纹底青瓷墨洗里搅动。
“明日林家大郎是在国子监上学,不会与我们一道去篱庄的。”温景轩见温荣不说话,慌忙补充道。
温景轩不慎听到阿爷与阿娘的对话,阿娘似乎属意林家大郎,林家大郎目朗眉清,与两位皇子一样都是翩翩的英俊少年郎,转年林家大郎考中进士科,凭借林大郎的才学和林中书令在朝中的地位,必能进那翰林院,想来与荣娘确实登对。
故温景轩猜测,荣娘定是知道了阿爷与阿娘的心思,所以担心自己耽误林家大郎的学业。
温荣听轩郎提到林家大郎,只觉得好笑,轩郎怕是误会了什么。
墨汁在水里化开,虽然会越变越淡,可那过程中的变幻莫测,令人猜不到它之后会是怎样的形状。
这感觉,就如三皇子在自己心中一般。
在圣朝,尤其是盛京,便连女子都精通骑射,可轩郎和自己偏偏不擅此道,自己是女娘倒罢了,大不了被菡娘骂几句田舍奴,可轩郎是该仔细学骑射的。
三皇子与五皇子深谙此道,李奕肯教轩郎,自己感谢都来不及了,遂笑道“轩郎明日去骑马,可是要小心,不能大意了。”
听温荣松口,温景轩总算安下心来,开心地说道,“阿爷送了我一匹绿耳,已是名马了,但与三皇子的狮子骢和五皇子的皎雪骢比起来,却矮了一头。”
温景轩说得兴起,不待温荣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前日我听林大郎说,那狮子骢是三皇子费了好大功夫才驯服的,如今除了三皇子,亦是无人能骑上狮子骢呢。”
轩郎少有的喋喋不休,温荣洗净了紫毫,挂于大叶紫檀双杆云头笔架上,豁然抬眼看着温景轩,双眸如往常一片清明,“轩郎,阿爷说了今日要考你功课的,复习了么。”
温景轩一时僵住,每次被阿爷和林家大郎考功课,他都要出一身汗。
温景轩讪讪地看着温荣,自己那点小心思,在荣娘深潭般的眼眸里,总无所遁形。
温景轩刚才是想替三皇子求一件事的,三皇子知晓荣娘擅棋后,有与自己提过,希望有朝一日能同荣娘对弈一盘棋。
三皇子虽有此想法,可又无机会亲自和荣娘说,更担心冒然请求会唐突了温荣,温景轩自问得两位皇子与林家大郎相帮甚多,且不过是对弈一局棋而已,圣朝不拘男女之别,同席吃酒,一处玩乐是常有的事,故温景轩想帮三皇子了这桩心愿。先前想了许多三皇子的好话,可才说了一些,就被荣娘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温景轩瞧见书案上摊开晾墨的棋谱,很是好奇,经得温荣同意拿起端详,棋谱内容由浅到深,虽不至博大精深,但棋路也是千变万化,温景轩看得入迷,突闻有婢子送帖匣到西苑……
帖子是给温荣的,温荣命碧荷接过,初以为是林府娘子相邀,可瞧见帖子上泥金印的尚书左仆射府字样时,颦眉一怔,左仆射府就是赵府,那赵家二郎便是温菡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
温荣命人唤住前来送帖子的婢子,笑问道,“三娘子是否也接到了帖子。”
婢子福身回道,“赵府只来了一份与四娘子的帖子,今日罗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