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从长门宫那边传来一首辞赋,渐渐的宫里许多人都能吟几句: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訚訚。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翡翠协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刘彻的确被这首辞赋所感动去了长门宫,两人见面一开始倒是一番感慨,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很快便发生争执,互不相让,越吵越厉害,最终不欢而散。
王娡得知消息后,叹道:“可惜了一首好辞赋!”
“是啊,写得多凄美感人啊!”惠槿跟着感叹道。
“卫青是上回唯一打胜仗回来的,皇上对他越来越赏识,定然还会派他去打匈奴,他们卫家原本身份低贱,日后在朝中定然会越来越有地位,卫夫人这回若是再生个儿子,怕是……”王娡没有说下去,转而道:“阿娇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形势有多危急,错过了这回就再无机会,这一年来她是半点都没有改啊!”
“依奴婢看啊陈废后根本不在意这个后位,她若在意多少会收敛些,她既然不在意,太后又何必替她操这个心呢?不如去看看卫夫人吧,她这两日快生了。”惠槿道。
王娡想了想,旋即站起身来:“也好,闲着也是闲着,哀家许久没看见三个孙女,心里惦记得很。”因为陈阿娇的缘故没什么重要事情她很少去猗兰殿,现在她再也不必顾忌那么多了,因为阿娇是不可能再回到未央宫的。
王娡和惠槿来到猗兰殿,一走进园子便看见一小男孩正在和她的三个孙女一起玩,那男孩大概十岁左右,而三个女孩最大的快十岁,最小的还不到三岁。
但见那男孩用泥土、树枝在那里不停地笔划着,说得兴致盎然,而三个女孩则听得一脸茫然,特别最小的,根本不知道哥哥在讲些什么,完全处于走神状态。
卫子夫听闻王娡来了,忙挺着肚子从里头走了出来,躬身给王娡行礼。
王娡挥了挥手,道:“你挺着肚子就别行礼了。”指着男孩问:“那孩子是谁?哀家怎么从来就没看见过。”
“是妾二姐家的孩子,叫霍去病,皇上挺喜欢这孩子的,把他留在了这里。”卫子夫一面说着,一面冲着几个孩子叫道:“太后来了,你们还不赶紧过来给太后行礼!”
那四个孩子立马都走了过来,跪下身子给王娡磕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