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你今儿怎么会来?”王娡问。
不等徐太医回答,惠槿答道:“一定是皇上见太后的病久久不愈,情急之下将徐太医给召了来。”
“臣到了这里发觉太后已不需要臣了!”徐太医接过话道。
“快赐座。”王娡道,她虽没想过再与徐太医见面,可既已见面那就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她有不少事情要问他呢!
立马有侍者在徐太医面前放了一块软垫,徐太医跪坐了下来。
“徐太医看上去似乎还是老样子。”王娡淡笑着道,她与他已有七年未见面,此时两人说话比以往自然了许多,如果刘启介意,他就出来,或者带她走!
“臣老了,头发都白了。”徐太医笑着道,他脸上已布满细纹,头发也已半白。
“哀家也老了,谁都无法避免老。”王娡道,转而问:“曹太妃可好?”
“她很好,臣在渭南城帮她买了套宅子,离臣的宅子很近。臣入职后,她时常会和狗子呆在一起,两人一同出去逛逛街,看看书,生活虽简单,倒也惬意,唯独心里惦记太后得很,得知太后生病后,很是担心,让臣赶紧入宫看看。”徐太医道。
王娡想像着曹太妃现在过的生活,唇角扬起一抹笑容,这正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啊!
“让曹太妃费心了!”王娡道。
“这能有什么?曹太妃到达渭南城收拾行李时发现太后塞了那么大一份礼给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临行前托臣将……”徐太医说着将手伸进怀里,想把那些金银首饰给拿出来。
王娡止住他道:“你快别拿,不过是些身外物算不得什么,她一个女人在宫外自然有不少要用银子的地方,哀家与她多年姐妹,她过得好,哀家心里也高兴,把这些东西还给哀家倒显得太见外了,哀家会生气的。”
徐太医的手微微顿了顿,缓缓地拿了出来,道:“臣定会竭力照顾好曹太妃,太后尽管放心。”他也明白曹太妃对他的心意,只是此生他与她之间只能如此了。
“燕婉走的时候可好?”王娡终于还是问了这件事情。
“挺好的,她和臣在一起时一直都是笑着的,从没露出过一丝痛苦或难过的样子,即便身子真的很不舒服,她也忍着,临走前还担心着臣,怕臣想不开。”徐太医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呼了口气,道:“故,臣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叫她在那边不必牵挂臣,太后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嗯。”王娡拖着鼻音长长地应了一声。
“臣还是给太后诊脉吧,臣到这里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这个,诊完脉,所有关心太后的人也都可以安心了。”徐太医道。
“嗯。”王娡又低低地应了一声。
徐太医走后,王娡望着火盆子里跳动着的火有些出神。
“太后。”惠槿唤了一声。
王娡抬眼看向她,看到了一张满是担心的脸,攸地一笑,道:“你不必担心哀家,徐太医都能想明白,哀家自然也能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