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拎了拎她的身子,“你快去洗一下吧。”

上官水水挪了挪,只觉全身灌了铅,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浴室,整个人就像被轮圆了转了无数圈,久久回不过神来,就连那蓬蓬头下滚烫的水也不觉得烫,只想着那一晚,怎么就,怎么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呢?她又没喝酒,说什么酒后乱性,连自己都不知道好吗?说什么情难自已,情什么情?哪里来得情?........只是在那自我博弈之间,仿佛自己也都卡壳了般,她到底是对蓝靜宸生了情了吗?她自己都不知道。意乱情迷,脑子里全是她和蓝靜宸在那僵硬的床板间激烈喘。息的声音,是蓝靜宸既痛苦又享受的微微张着唇轻唤她名字时的怜人模样,她想得心都疼了,这惶惑茫然不该发生的事竟然在那莫名山上的农家里给卖了,从此,似是开启了一道地狱之光,所有的罂粟之花生长在黑暗里,在那暗黑无光的夜里欲生欲死,可惜,欲生欲死的日子从来也不会长久。

那个热水澡,她洗了很久,出来后似终于活了过来,因为她至少开始换床单了,见叶晨也是没了活力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叶晨只是在想,她的本命年是不是延后了一年?怎么在25岁这一年霉得快起了冬瓜灰,她一手枕在脑后,怅然若失。

当上官水水收拾了她的床单、脏衣服出来客厅后就发现叶晨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

这真像失意呆痴二人组,当然,上官水水谈不上失意,她只是被那猛烈的事件给打蒙了。她倒了两杯热水,患难姐妹一人一杯。她并不打算把和蓝靜宸的事告诉叶晨,这事儿是她心底难以言说的事情,羞于启齿,又觉得只能自己一个人珍藏,这点和叶晨全然不一样,叶晨是个兜不住话的人,只要她认定的人,她就全副身心地交托。

“我今天给言蔼霖正式表白了。”

“没成?”上官水水看她那表情猜到估计碰壁了。

她抿着唇,摇了摇头,一腿搭在另一腿上,装着很悠闲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红红的眼眶已然散去,那傍晚时分出租屋短暂的温馨夹杂着那之后的难过轻轻撕扯着她。

十一月的色调对应着这个时节俨然全是深灰色,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也不过像以前一般就三分钟热度,玩玩而已,她却开始认真地筹划开餐厅的事,或许是感觉自己这样混下去真的会废掉,她从叶天霸那里拿过卡的时候附赠了一张借条,叶天霸愣了许久还是把借条揣兜里了。

说到底还是算冥冥之中吧,选了好几个地儿,最后叶晨还是选了宁街巷的临街铺面,虽不是主干道,但店铺从价钱面积各方面来看都是最合适的。签了合同后就开始弄装修的事儿,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家店正好开在了言蔼霖那小咖啡馆的街对面,彼时,已是十一月月底了,自陆永婚礼那天表白再次被拒差不多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叶晨一直忙找餐厅店面的事,而言蔼霖,也一点也没有要主动找她的意思,叶晨就站在她新租下的店面门口,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和装修师傅说话的当口,就瞥见对面那咖啡馆门边坐着的那个女人正在和别人谈着什么事儿,隔了那一条街,却似相隔了好远好远,对面的言蔼霖又熟悉又陌生,隔太远了,只能模糊辨识她的身影。

“叶总,叶总??”电话里传来催促声。

“啊~行吧,就那样弄吧。”叶晨折身迈进店里,荣容在里面瞎忙着。叶晨渡着步挠了挠头发,隔着落地窗又回望了一眼,心里“咯哒”一声有些不是滋味,她这还真不是故意的,人家都那么直接地拒绝了,她再暴发户,也不会舔着脸地在她对面开一家餐馆,来干嘛呢?日夜坐在门口隔街相望吗?做一棵郁郁葱葱的望女石?真搞笑,叶晨摇了摇头,有些苦笑地坐在一堆杂乱物件中,荣容有些眼色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盯着就行。”

叶晨抬起头来,指了指对面,“那是言蔼霖那家小咖啡馆?”

“对啊。”

“你早就知道?”

“你签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啊,还以为这是故意的呢,你没看见我那不怀好意的帮你窃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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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过来了。”荣容忽然来这么一句。

“哈?”

“言小姐在店门口。”

吓~叶晨都没过脑子嗖的一下就蹲地上了,并把荣容也给扯了下来,像是某种心虚,可分明又没有做贼啊。

“怎么了啊?”荣容被她这气氛搞得紧张兮兮的,不明所以地捏着嗓子说话。

一分钟冷却下来,叶晨双手托着腮,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难看,却又不愿站起来。言蔼霖撩开门帘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叶晨双手托着腮蹲在那里,一旁的荣容明显也蹲得很难受。

这样的场景,三人都受到惊吓般当场石化了,旁观者清,荣容忙起身打着招呼,“嗨,言小姐........”

“你好,你们这是........”言蔼霖望着四下以前的餐桌都被撤的空空荡荡,地上还有一些杂物。

叶晨没处躲了,只好僵硬地起身,瞄了她一眼之后就侧着身,眼神飘忽不定,没有办法落实。

“哦,这是我们刚盘下来的店,以后和言小姐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荣容说着客套而陌生的话,言蔼霖有些茫然地笑了笑,只略过荣容的肩头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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