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光线明亮, 衬得外面的世界加晦暗, 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经过, 碗碟轻轻碰撞的声音异常脆响, 突然,地面一阵猛颤, 上面的瓷碗全部掉落下来, 摔得粉碎。
“怎么事”
老板冲过来大声嚷道“怎么连个餐车都”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颤动, 屋顶的灯忽然暗了一下, 屋里所剩无几的食客全都惊慌起来, 与他们相比, 千绘京和酷拉皮卡的镇定简直就是异类。
没过多久,巨大的声响伴随着浓烟腾空炸开, 远处燃起了骇人火光。
“御主选择放弃,却让从者放手一搏吗,”千绘京望向远方, 说道, “也是,迪卢木多可是光辉之貌,让身为首席勇士的他就这么退场实在有些可惜。”
酷拉皮卡闭上眼睛,不置可否。
千绘京在这场圣杯之战中的牺牲无法衡量,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说豁出了性命都不为过, 再反观自己, 除了在对方的指挥下击退残敌一用都没有, 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根本没打算抢夺圣杯。
只是迪卢木多太过正直,这一路走来帮了酷拉皮卡不少忙,如果让他隐去锋芒无声无息地退场,那就太残酷了。
千绘京把少年的黯然都看在眼里,随后宽慰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何况你心里很清楚rr和rr的实力,r跟他们对战赌上了骑士精神,与战争无关,只是不想留下遗憾而已。”
“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指针每走一步都是煎熬,酷拉皮卡和迪卢木多一样重情重义,早已将对方当成了同伴,如今要他眼睁睁看着同伴消失却无能为力,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当契约感应中断的瞬间,酷拉皮卡睁开了双眼,瞳孔中还残留着挣扎之色。
这是迪卢木多重返英灵王座前对他说的后一句话。
“都结束了,”少年抬起头,心情复杂地对上千绘京的视线,“你也要离开了吗”
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同时也明白有些路只有自己一个人能走,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却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空荡归根结底,他还没有办法完全舍去。
“其实寂寞和喧嚣没什么两样,我们总是选择了一方又不得不去融入另一方,”千绘京轻轻摩挲着手背上的令咒,语气平淡,“我不能保证以后能不能来,但如果要来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是我的同伴,酷拉皮卡。”
复仇之路太过艰辛,连她本人都无法预料到那会是怎样的未来。
走到餐厅底层时,千绘京一推门就看见了站在前面的贞德。
“消息倒是很。”
“不过是裁定者的特殊能力罢了,”贞德背过身去,侧头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大圣杯的所在地。”
这是胜利者的殊荣。
圣杯位于圣翁大帝遗迹,当他们走进城市废墟,潜入地底,来到破败的洞窟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碎石土瓦,而是几束青蓝色的飞跃流光,女神像金辉闪烁,精致非常,仿佛黑暗中的一轮炽阳,神圣而不可亵渎。
令世人垂涎的大圣杯就这样飘浮在半空,迎接千绘京的到来。
贞德仰望着圣杯,问旁边的人“你想好许什么愿了吗”
“要是没想好,从一开始就不会参加圣杯战争,”千绘京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你们不用跟上来。”
吉尔伽美什只是把圣杯当成所有物,许愿什么的没放在心上,阿斯托尔福对此也没有兴趣,来多贡城的途中已经确认过,这次的许愿权只属于千绘京。
为了维护胜利者的正当权利,贞德转身面对吉尔伽美什一行人,旗帜牢牢地竖在土地上,神色肃然“抱歉,请给她一时间。”
当千绘京的身影被光芒笼罩的刹那,吉尔伽美什说道“那蠢材是得意忘形了,这种时候居然把本王晾在外面。”
他倨傲的神情和蛮横的语气在此刻也一如往常,阿斯托尔福却关心着另一个问题“御主到底会许什么愿呢”
“呵,杂种果然无知。”
闻言,阿福狐疑地打量着英雄王“你知道”
吉尔伽美什勾起唇角,懒得答。
千绘京以前跟他说过要用圣杯到过去,改变死亡历史,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但肯定是这愿望没跑了,杂种们都在妄加揣测而只有王对一切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愉悦。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鹤丸国永,不知在想什么,鹤丸并未参与阿福等人的讨论,琥珀色的眼眸并不比大圣杯的光芒黯淡多少,那是对千绘京的信任和无论对方许什么愿都会誓死追随的决心。
愚蠢。
他收目光,原本有些弧度的嘴角彻底垮下来。
良久,千绘京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主公”今剑跑到她面前,好奇地问,“主公,你许了什么愿啊”
千绘京神色平常,目光一一扫过英灵和付丧神的脸“是个很普通的愿望。”
此话一出,连气氛都变得尴尬了。
见大家没反应,她又说“你们很就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和阿斯托尔福的神色蓦地一变,身体里的魔力无穷无尽般涌来,几乎要而出,贞德对魔力的感应为直接,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骤然缩紧“你到底许了什么愿”
“只是让他们获得了永生而已,”千绘京的口吻像闲聊一样轻松,“大圣杯并没有拒绝我的愿望,这应该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贞德。”
贞德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