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以后, 千绘京和鹤丸的关系就变得古怪起来, 尽管后者还是近侍, 和千绘京该有的接触谈话一样不少, 但再也不像往常那样亲密,千绘京心里清楚是怎么事, 所以并未多管。
不过
稍微有些烦闷。
贪婪之岛的委托告一段落, 他们也该继续远征, 可等到仓库一看, 龟甲贞宗早已逃走, 房间里除了一堆被割断的绳子什么都没有, 今剑很着急,千绘京却平静如初, 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
“我没有把抓到龟甲贞宗的事情上报,就算他逃走了,高层也不会责罚我们。”
她对远征的奖励不感兴趣, 只是想趁此机会多接触一下现世, 龟甲贞宗是去是留都无所谓。
近一段时间天气都阴沉沉的,让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千绘京望了一眼压抑在天际的暗色,随后,视线又落在对面的鼬身上。
他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喂, ”她轻喊出声, “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鼬一直垂着眸, 神色淡然“由你决定。”
“你怕告诉我了之后我违反约定不送你去”
“难道我不该担心这吗。”
千绘京没有话。
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就被岁月磨光, 一儿都不剩了。
自同行以来, 两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防对方,千绘京不相信鼬会把万花筒写轮眼的秘密全部告诉她,正如同鼬不相信她会帮他忍者世界一样,这桩交易很诱人,但不提出来或许会好。
“主公,”今剑和溯行军从远处走来,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异常响亮,“我们把食物和伤药买来了”
他让溯行军把东西拿给千绘京,自己则带着一份便当跑到鹤丸面前,递过去的同时低声问“你跟主公吵架了”
鹤丸手一顿“没有。”
“我的人形是小孩子,你就真把我当小孩子了,”今剑把证据一一列出来,“以前你都是围在主公身边的,这几天却和她保持着距离,还有啊,明明是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人,每天都会给我们讲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可现在”
听到一半,鹤丸不由得说“偶尔保持一下距离也不错。”
“什么不错团队气氛都变尴尬了,我走在路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话少是好事,”他掰开筷子,目光落在那简单的便当样式上,“她近心情很乱,不想听到杂音。”
今剑瘪了瘪嘴,疑惑了“你这不是挺关心主公的么”
鹤丸的脑海里逐渐浮现起千绘京与他缠吻的那一幕,心里百感交集,刚拿起筷子又放下“是我的原因。”
察觉到自己可能碰了雷区,今剑只得作罢“好吧,我不问了。”
话说来,加州已经消失很多天,怎么也不见主公提一句
还有,主公对宇智波鼬的厌恶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会邀请他同行
今剑往嘴里胡乱塞了两口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他没想到灾难会降临得这么。
午后,他们仍在山里行走,但鼬中途就离开了,谁都没有问他要去干什么,千绘京知道他的习惯,凡是遇到不熟悉的地方就要先去勘察地形,十年以来都是如此。
洛西走了,莫德雷德走了,吉尔伽美什走了,加州清光也走了,原本热闹的氛围一下子清冷许多,今剑只能跟溯行军聊天,虽然后者复的内容都是表情符号,速度慢的时候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但他仍然很满足。
千绘京走在前面估算着时间,鼬走了十分钟,按照他的速度该把前面的地形都勘察得差不多了,为了防止他耍花样,她准备让付丧神去找人,结果一开口就是“清光”,旁边的鹤丸一愣,勉强接过话“主公,什么事”
对了,清光不在。
千绘京沉默几秒,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你”
一阵诡异的气息突然从周围冒出,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众人条件反射地绷紧神经,还没等分辩清楚这气息传来的方向,群山已被人影染成暗色,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一般。
“是时间溯行军吗”今剑抽出短刀,警惕地环视四周。
“不,”千绘京皱了皱眉,“不是他们。”
灵压的反应很剧烈,但和溯行军的浑浊不同,强大的纯粹几乎压得人背过气去,在千绘京的认知中,拥有这种灵压的只有一类人。
讨伐军。
她抬起头,神情严肃得完全可以被称为冷酷,鹤丸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握着刀柄的指关节绷到发白,显然已进入高度戒备态势。
一队人不,不止。
光是余光可视范围就有一队,剩下的根本没办法用数量计算。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人,身材壮硕,步履从容二番队队长伊吾
男人还是和当初一样,眉宇间永远汇集着几分凝重,看谁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猎物,他弹了下指间的烟,丢掉,抬脚将火星碾灭“小姑娘,这么久过去了怎么还是浑身长刺”
客套的话却是用审讯的语气说出来,千绘京觉得不祥的预感怕是灵验了,她藏起苦无,规规矩矩应道“劳队长大人记挂。”
“我倒是不想记挂你,”伊吾抬手做了个行动的手势,“可你闯的祸太严重,让我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说话间,几名讨伐军从岩石上跳下来,刚好将千绘京他们包围起来,每个人手里都横着一把太刀,太刀出鞘,寒光冷冽,刀锋稳稳地对准千绘京。
付丧神倒走几步,后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