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血的赞歌, 响彻天际。
幻影旅团把所有的游客和警卫都杀掉了。
沉浮在天际的血色残阳, 浓重得永远也无法抹去。
千绘京站在石阶上, 远远望着那些喷涌而出的鲜血, 心里泛起了些许不知名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飞坦拿着尚在滴血的红伞走了过来, 血迹一路蜿蜒, 与他一起来到千绘京面前“有什么目的”
他的嗓音还是像以前一样低哑阴冷, 听了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但千绘京已经习以为常“和你们相同的目的。”
“远古水晶”
她默认了。
见状, 飞坦的眉头蹙得紧了, 可还没等他追问,库洛洛就已带着其他人往这里赶来, 他看了眼千绘京,然后把视线转到一边,不再说话。
比起陵墓来讲, 遗迹像一座寺庙, 大树盘根错节,古石满地,建筑材料在时间的侵蚀下渐渐剥落破旧,暮光晕染, 衬得这些被刻上近千年历史痕迹的是那么的沉寂肃穆, 放眼望去, 不免让人产生一种不可亵渎的敬畏感。
但“敬畏”这个词放在幻影旅团身上明显不太合适。
一抹冷光刮过, 直接把挂在树上的粗重藤蔓断成两截。
飞坦将掉下来的藤蔓顺手丢到后面, 却不料刚好对着千绘京的脸,千绘京偏头一闪,还没等完全躲过去下一波藤蔓又被丢了过来,她挑了挑眉,直接把那堆藤蔓打去,正中飞坦后脑勺。
飞坦过头,两人默默对视三秒,第四秒,他们同时欺身上前,苦无与伞骨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低鸣。
见状,侠客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每次见面不是掐架就是在掐架的路上。”
没人应。
“只要别掐出爱的火花来就好。”
飞坦横了他一眼“你的脑子想被重开发吗”
“别别别,我脑子挺好使的,这待遇还是留给别人吧,”说完,侠客拿起手机,指头在上面摁动了几下,“根据定位显示,入口在东面。”
他所谓的入口不是遗迹的正门,而是侧门。
经过修复,遗迹内部的布置比从外面看起来好很多,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珍贵器物满地,大部分物件都被国家博物馆收走,放去展览了,一进来就感觉空荡荡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战神该有的墓地。
“分开找,”库洛洛看着远处的八条甬道,下了指示。
千绘京总有一种被人命令的束缚感,但现在不是争夺主导权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越过玛奇等人选了左边的路。
甬道很暗,不过好在装上了现代化的白炽灯,一摁开关,眼前豁然明亮。
千绘京一路向前走着,过于安静的环境反倒使她加深了警惕,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良久,原本笔直的甬道出现了岔口,她刚迈过去,迎面就突然撞来一个人,右手条件反射地拿起苦无,与那人的武器死死相抵,等耳边响起了熟悉的低鸣时,她才看清来者是飞坦。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加大了力道,试图把对方压制住。
“我们现在可是合作伙伴,这么粗鲁合适么”
听着千绘京的话,飞坦冷笑道“呵,对你可不能温柔。”
“正好,我也不想对你太客气。”
片刻后,千绘京忽然收苦无,并以的速度跳到一边,避开了飞坦因惯性刺来的伞中剑。
“差不多行了,”她垂下手,将苦无贴在大腿外侧,“有账以后再算,我今天没空理你。”
飞坦把剑送进伞骨,然后顺着千绘京的视线望过去,见甬道交叉口不远处有一大片空地,角落蛛网纵横,沙石遍布,外界还拉着黄白相间的警戒线防止游客进入。
飞坦暗地里观察着千绘京,似乎是在猜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千绘京假装没发现,直接朝那片空地走去。
走近一便能发现,被沙石尘封起来的不仅有地板,还有墙壁上的一些楔形文字,她不认识,所以并未细看。
划开警戒线,她又发现了一件事。
刚才从岔路口那边望过来时视野太过局限,其实这片空地比预想中的要宽敞得多,一走进来,左右两旁皆是坍塌的石柱,有的摔得粉碎,有的依稀可辨其形。
意识到千绘京进入的是安全地带,飞坦也不再犹豫,踩着警戒线就来到了空地上,黑眸转动,将四周略略打量了一会儿,阴测测地说道“你不是挺能耐的么,有什么发现”
“我发现你脾气特别臭。”
飞坦皱起眉,眼神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烦躁与愠怒,千绘京却不放在心上,弯腰搬动着地上的碎石,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正翻找着,耳边陡然响起一个重重的“嘁”声,紧接而来的就是沙土尘石不断散落的声音,千绘京背对着飞坦,从身体两旁扑来的全是沙子,她手下一顿,然后继续搬石头。
大约过了半刻钟,飞坦的耐性被磨光了,索性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杂物,打算给侠客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谁知那杂物刚好被踢到石壁上,咻咻两声,两道毒气从千绘京的脚下迸射出来,她赶紧捂住鼻子躲开,险些跌到地上。
飞坦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转头刚好对上千绘京冷中带怒的目光,见状,他反倒心情大好“可惜了,没中陷阱。”
“你大可以再试一次,”千绘京把起爆符系在苦无的勾圈上,“看看到底是谁先死。”
因这一句话,飞坦微微低头,细长的眼眸显阴狠毒辣,像是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