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照射在乱石滩上,把一块块堆积起来的石头晒得发烫。
千绘京倒在树荫遮不到的地方,她原本昏睡着,却被高温折磨得不得不睁开眼睛。
“啧……”抬手挡住太阳光,她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时政的毁灭给时空隧道带来的影响比分局那次更严重,否则出口不会开在半空,她也不会直接摔下来。
四周绿树葱郁,唯独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乱石滩,没有付丧神的身影,应该是分散了。
千绘京暗叹运气不好,准备去树林里休息一下再作打算,结果刚站起来就听到“咻”的一声急响。
就算意识还被错乱的磁场干扰着,她的身体也在瞬间做出了反应,迅速闪躲的同时一支箭贴着耳根擦过,直直钉入了石头缝隙。
断掉的鬓发缓缓飘下,刚要落地又被一股劲风带起——千绘京已窜入树林。
躲在树林里的少年没料到会失手,赶紧拿起第二支箭,可就在把箭搭上弓弦的一刹那,一把利器也抵住了他的后颈。
少年僵住身体,后背紧绷,拿着弓箭一动不敢动。
背后传来沉冷的声音:“为什么偷袭我?”
少年没有立刻回话,感觉到利器刺进了自己的皮肤后又匆忙喊停:“等等等等……”
他绷直了脖子,生怕一松懈下来就会没命:“你,你是不是妻夫木一族的人……”
千绘京皱了皱眉头:“不是。”
妻夫木这个姓氏她以前听过,战国时期的某个小族,族人都是好战分子,和竹取一族相似却远没有那么强悍。
闻言,少年长松一口气:“呼,我还以为是妻夫木的人来偷袭呢……哈,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
千绘京想起自己断掉的那截鬓发,觉得这词的分量轻了。
两人找不到话说,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草丛里的蛐蛐在叫,千绘京没有松手,少年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握弓的手沁出汗,他才忐忑不安地问:“所以……你是流亡忍者?”
话音刚落利器又扎深了一点,少年吓得扔掉弓箭声音都变了调:“我警告你你别乱来,这里是奈良的领地你不能杀我!”
“奈良……”
听到身后人的呢喃,他还以为是奈良的名号起到了震慑作用,于是放心大胆地说:“没错,我是奈良一族的人,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只当你是路过。”说完忽然话锋一转,“看见那些鹿没有,它们会帮我报信。”
树下有很多正在吃草的鹿,有的还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看起来并不友善。
可千绘京没在意这些,只问:“现在是战国时代?”
“不然呢,”少年没料到她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不是战国时代,我们干嘛天天在领地周围盯梢。”
似乎是千绘京的杀意没那么明显了,他试探性地回头,把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妻夫木向来喜欢结伴出现,而且武器多为长刀,这女忍者拿的是苦无,身边好像也没有同伴,说不定真是路过的。
没想到在这年头还能见到女忍者。
他拍了拍千绘京的手背,示意她把苦无收回去,千绘京也没有为难少年的意思,刚要松手,突然身体一顿,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一个男人蹲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结着印,有些焦急地喊道:“青雉,你没事儿吧!”
这下可真是误会了。
奈良一族擅使影子模仿术,被施术者会与施术者的影子相连并作出相同的动作,男人趁千绘京和青雉说话时悄悄结了印,虽然不光彩,但情况危急实在管不了那么多。
“吉云大叔,我没事儿,”青雉站起来挥胳膊,忙大声回应,“只是个流亡忍者,不是妻夫木一族的人!”
吉云反问:“你怎么知道不是其他家族派来打探那件事的?!”
听到“那件事”,青雉当即呆住,他瞄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千绘京,跳到树对面跟吉云商量了几分钟,决定把人送到族长那里让族长定夺。
和木叶比起来奈良一族的领地实在算不上宽阔,千绘京被绑住手腕走在吉云后面,青雉跟在旁边防止她耍花招。
其实千绘京随时都能挣脱束缚,凭一根绳子还奈何不了她,只不过她想好好看看这个只存在于历史的年代。
战国时代的家族对外来人都十分排斥,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这些披着人皮的东西藏着怎样龌龊的心思,常年的高度警惕让他们变得疑神疑鬼,吉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奈良族人们或好奇或满含敌意的注视下,千绘京被带到族长鹿本面前,青雉描述了刚才的情况,鹿本开始打探底细:“你的名字?”
千绘京没回答,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鹿本又问:“为什么会路过我们的领地?”
“你既然都说是路过了,还能有什么答案,”千绘京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仿佛她才是那个负责审问的人,“奈良族长,你不太适合问话。”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后面笑了两声,嗓音特别洪亮:“一个代理族长而已,能有什么能耐。”
鹿本的脸色黑了不少,但他还是忍着火气提醒道:“鹿元,找麻烦也要看场合。”
“我呸,你还真把自己当族长了,”名为鹿元的青年越过千绘京,往鹿本面前一站,语气相当恶劣,“谁不知道你在族里的名望高,族长一死你就稳坐代理族长的位置,但我告诉你,当族长,你不配!”
这番话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