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看了那么多,荣骅筝一直知道云青鸾总有一天会坐上皇后的位置的,而且是毋庸置疑。
和云青鸾相比,荣骅筝清楚的知道自己并非第三者,对她来说和宇文璨在一起并没有用违悖道德良心,但是,在听到云青鸾为后的那一刻,荣骅筝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处境更像是不见得光的地下情人。
虽然地下情人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她身上,毕竟她之前才是宇文璨的正妻,然而,荣骅筝心里偶尔还会冒出这样的词来调侃一下自己,虽说是调侃,然而她知道自己还是心痛不已。
心很痛,眼眶差点儿就红了,但是她忍着,在荣骅亭和宇文希宴二人担忧的目光中,荣骅筝抱着弦儿挺直腰杆转身,跨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回寝室。因为之前她和弦儿的水痘事儿,她不知道这里的人还有谁没有长过水痘,这里的人见急性水痘如见天花,为了不让事儿闹大,她和弦儿已经两三天没有出过房门了。在回去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些下人,下人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辨出那是痂,安心了,纷纷向她行礼问好。
她目光淡然的翘着唇点头颔首,神色平静得仿佛一切都如常。
她踏着步子走开,下人们看向她的目光却非常复杂,定定的看了她的背影好半响才叹息摇头的离开。
在回房之前,她先去奶娘那里看竹儿,这几天她有病在身忍着都没有去看她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人还没走到房间,她却听到了哭声,声音有点凄厉,她愣住了,心揪了一下,跨着步子走,人还没到屋里就道:“竹儿怎么了?”
两个奶娘看到她也惊讶了一下,“夫人……您怎么来了?”
荣骅筝挑眉,不经意的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不,不是!”两个奶娘都异常局促,连连摇头。
她们的反应却让荣骅筝的眉毛不着痕迹的微微颦起,她微微吸一口气,话锋一转,“竹儿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两个奶娘在荣骅筝进来的时候退了一步,抬头见荣骅筝的脸上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可怖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闻言两人眼底都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还是笑着将竹儿抱过来,对荣骅筝道:“公主那么久没见夫人了,天天想着你呢!”乔韬府上的人叫荣骅筝为夫人,然而却叫弦儿和竹儿为王子殿下和公主。
荣骅筝观察人从来都是很有一套的,奶娘说话时非常僵硬而慌乱,脸色还有点不自然,这让她微微眯起了眸子,目光雷达似的扫向两个奶娘。两个奶娘被荣骅筝这样看着,头皮微微发麻起来。
荣骅筝盯了他们一会,最后还是被女儿的哭声拉回神志的,不过她没有和两个奶娘说什么,低头看向竹儿,将弦儿交给其中一个奶娘,从另一个奶娘手中接过竹儿。
不知道为何,好像非常委屈,被荣骅筝抱起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揪住荣骅筝垂落的发丝,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竹儿的眼睛很肿,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荣骅筝一看她,终觉得三天来她不但没怎么长,反而瘦了一点。她眉头颦起,“竹儿的眼睛怎么肿的那么厉害?吃不好睡不好么?”
两个奶娘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竹儿乖,不哭,不哭……”
女儿一哭,荣骅筝的心就揪得特别厉害。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女儿素来爱笑,这会儿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
竹儿在被荣骅筝抱起的时候哭得很大声,但是哭了一会声音便小了,最后轻轻的抽泣着,扁着漂亮的小嘴巴眼睛湿润润的看着她。
“竹儿莫哭,娘也想你了。”荣骅筝垂头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一口,心软成了一滩水。不过,让她想不透的是,刚刚哄好了女儿,儿子竟然又开始哭了起来。
荣骅筝皱眉,回头看向抱着弦儿的奶娘。
那个奶娘也想不到弦儿会扯着嗓子大哭,被荣骅筝这么一看,不知怎么的竟然撇开了头。
荣骅筝眼睛不眨的盯着她,“你在心虚?”
奶娘错愕,“奴,奴才没有。”
“你说话颤音。”荣骅筝冷静的说,眸子冷冷的盯着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奴才没做亏心事。”奶娘答得很快。
“是么?”荣骅筝语气冷清,想到了什么,倏地将竹儿抱到床上,然后在奶娘忐忑的目光中将弦儿抱了回来。
两个奶娘看到荣骅筝的心底开始不安起来了,缩着肩膀看着地面。
荣骅筝冷冷清清的瞥她们一眼,大步的抱着弦儿来到床沿,将他放在竹儿的旁边,然后自己坐在床上,弯着腰打开了女儿的襁褓,脱去了小竹儿身上最厚的那一件小衣袍,伸手轻轻的试探着在她身上四周抚摸。
随着荣骅筝的动作,两个奶娘脸色跟着全数白了。
她摸着摸着,小竹儿的嘴巴就扁得厉害,扯着嗓子哭出声来。
女儿的反应在荣骅筝的预算之中,但是越是如此,她的心就越是往下沉。最后,她不摸了,沉重着心伸手掀开女儿身上上好的小衫,露出小小的肚皮,婴儿小肚皮上的肌肤白嫩细腻,然而,上面却不和谐的出现了一块块明显的紫红色的於!
荣骅筝看着那一块块的於痕,心脏仿佛被人揪住,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将女儿身上的衣袍全数敞开来,一一检查,发现小竹儿无论是肚皮还是腿儿,还是后背,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紫红色的於痕,一块一块的,哪里还能看到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