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如此清静,可是马文生却有些不习惯了。
他自从担任领导以来,电话是一天比一天多。
各种各样的事务,各种各样的关系,都需要他去处理和解决。可是,如今他真的是人见人弃了吗?
马文生没来由得一阵感伤。不过他并不后悔和高泽国闹翻。
对方越是强势,越是『逼』迫于他,他越是不甘屈服。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他问心无愧,哪怕就不做这个官,也没什么大不了。
马文生的『性』格本来是外圆内方的那种,以前他被王谨打压。王谨那么对待他,他也没有畏惧过。尽管这一次的打压,和王谨那时候相比,来得更高位更强大。
他掀起窗帘看了看屋外,正想着要出去吃些东西,门却被轻轻地叩响了。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呢?
马文生愣了愣。这个时候敲门,十有**是弄错了吧?
马文生看了门,只见外面一个姣好的面庞出现在他的眼前。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然后自己主动地迈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阿婷,你怎么来了?你知道我回来了?”马文生问道。
戚雨婷点点头,她把塑料袋打开,里面是几盒菜,还有一盒饭。马文生更是感动,戚雨婷对他的脾『性』越来越熟悉了。
“吃吧,”戚雨婷看着他,轻声叫道。她今晚打扮很不一般。头发刚洗过,还没有吹干,披在肩上,并没有扎起。身上穿着件藕『色』长裙,越发衬托得她秀『色』可餐。
马文生端起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戚雨婷心疼地看着他,嘴里一个劲儿地说道:“别噎着了。慢点。”
马文生吃过了,戚雨婷默默地将盒子收拾好了,装进塑料袋里,这才走过来,将头偎在马文生的怀里。
“文生,我,我担心死你了。”戚雨婷柔柔地说道。
“傻,我又不是进监狱了,”马文生微微一笑。他心里的那种惆怅之意并没有失去,嘴里却在宽慰着戚雨婷。
戚雨婷迎上来就吻住了他,“别『乱』说,”
跟着就是二人欢好。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津县,把迎检工作做好,好让你放心,”戚雨婷离开时,恋恋不舍地说道。她知道这一次对于马文生来说,是个翻身的好机会。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这样消沉下去。
马文生点了点头,他和戚雨婷又吻了吻。戚雨婷这才忍住眼泪,匆匆地离开了。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要么不自然地成为母亲的角『色』,主动地呵护着男人;要么就不自然地成为男人妹妹的角『色』,不停地在男人面前撒娇。而一个优秀的女人,则能在这两种角『色』中互换,而这种互换,也是自然的真情流『露』,没有半点痕迹。
马文生在戚雨婷走后,正想着什么时候出发去省城,忽然他那部小巧的手机来了电话,“你好,骆姐,”马文生热情地招呼道。
骆凝冰语气还是那么爽利,“文生,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听说你们大朗要建跨江大桥了?怎么一个情况,告诉我。”
骆凝冰说的是一件往事。曾有位领导来到夜朗省祭祖。那里是出名将最多的省份,祭祖刚刚完毕,突然上级来电,要求他立即返回参加会议。那领导已至朗西省,正想沿江而上游历一番,得此电报,他人尚在大朗。
时值深夜,大雾锁江,市里为了让此领导能及时返回,连夜摆起轮渡。那汽车行在轮渡之上,本已摇晃,加上浓雾之中,更是行走艰难。
领导好不容易过了江,饶是他定力十足,却也是汗湿重衣。这里不修条跨江大桥是不行的,那领导向当时的大朗主要负责人说道。
“这个领导是谁?”马文生问道。
“这个,我暂且保密,”骆凝冰笑了笑,“但这次朗西省一位姓曾的,一位姓农的,都找过相关部门,他们写的报告起始,谈的就是我刚刚说过的往事。大朗市的确有人才,实在让我惊讶。”
马文生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划过,却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捕捉到。
俩人又说了一番话,骆凝冰那言语之中的思念之意已是明显。
马文生真想把自己的境况告诉她,可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打压他的可是省里大佬,骆凝冰帮不了他。
就算她能帮,他也不想说出来。马文生还是很傲气的。
挂断电话之后,马文生拉开了房间的门,正想出去走走。冷不丁听到两名服务生在走廊里议论,“看样子是大领导呢。”另一个答道:“不会吧?大领导还到我们这边来吗?来了也要上电视呀?”
第一个说话继续说道:“我不骗你,真的是省里的首长。我听到李市长这么叫的。你想想,要不是省里的首长来了,池书记和李市长能毕恭毕敬地站在他旁边听他训话吗?”
省长来了?马文生有些惊讶。看样子是戴绪到了,而且他如今人正在凤凰楼宾馆里。他本来正要出去,想想退了回房。
既然戴绪到了,那么大朗市委市『政府』那些领导都有可能在今天晚上齐聚凤凰楼,不管能不能见到戴绪,先来了再说。
这确也是风气。马文生在这时出去,遇到同僚们的可能是极大的。
他如今失意,与那些正意气风发的领导们相遇,尴尬的只能是他。
马文生又一次关上门,躺在沙发上,手里胡『乱』地摁着电视遥控器。电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