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跟孙富两个一个是官二代,另外一个是富二代。
实际上在现代,大多数的这两类人也有某种共通性:就是爱玩。
不管是玩女人还是玩男人,玩游戏还是玩感情,至少李甲和孙富在“如何更好的嫖”这件事上稍稍交谈了一番,就很惊讶的发现,他们居然颇有共同语言。
尤其是当孙富听说了李甲买这两件首饰,一件是送给自己未来的小老婆名姬杜十娘这件事之后,孙富便愈有曲意逢迎之意,加之他说些风月之事头头是道,对女人心思和所好,似乎经验颇丰,两人越谈越是投契,李甲当下便觉得……恨不早早相逢啊。
孙富的目的当然不是那么单纯的---他初初入京,哪怕手里有钱,没人引路,以他商人的身份,京中名姬便是连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想要一亲芳泽,在他看来,怕还是要着落在李甲的身上。
不过李甲对此一无所觉,后来当孙富提及想跟他去一起开开眼界的时候,他就一口答应了。
于是当天晚上,两人结伴一起去了杜妈妈院子里。
***
崔雅被杜妈妈推着出了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和李甲结伴而来的这个男人。
李甲平日里交往的那些人,她都有点儿印象,这其中并没有这个“暴发户”打扮的男子。
她心里略一思索,当下“咯噔”了一下,便拉了小丫鬟过来吩咐:“且去查查,快快来报,那个和李公子一起来的是谁。”
结果很快反馈了回来:“那位公子是徽州新安人氏,姓孙名富,字善赉。家资巨万,积祖扬州种盐。”
“盐商家的啊……”这一说崔雅立刻就明白了,杜十娘任务一刚完成,系统果然是安排了孙富出场了。
她闭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转身便笑微微走到杜妈妈身边,声音里带着些许艳羡:“妈妈,和李公子一起来的那位孙公子,出手阔绰的很啊。”
孙富喜好风月之事,原本在南雍中之时,就在青楼里颇有名号。
这会儿他初初入京,手头宽裕,更加是遍地撒银子,想拿钱打开门槛,只唯恐被人看不起。
杜妈妈这种精明人,当然看出来了。
但京中不比外地,京中最不少的就是奢富子弟,现在是杜十娘不肯好好接客,换做她当年容貌最盛,最受欢迎也听话的时候,像孙富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在杜妈妈眼内。
所以她这会儿不过一哂:“士农工商,不过最下贱的商家子弟而已。”
崔雅料到了这种回复,她又笑了笑,凑过去低声说道:“妈妈,您可别这么说,在雅儿看来,这种人固然地位不行,但手头宽裕,是只好羊祜呢,在雅儿看来,要赚他的银子,实在才容易着呢。”
“这倒是,”杜妈妈点了点头。
崔雅查验观色,续道:“何况,十娘不肯好好接待别的客人,只这孙公子是和李公子一块儿来的,便是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上,她总也不能再躲在房里了吧?”
杜妈妈一想也是,当下便吩咐了小丫头,去把杜十娘找来。
崔雅立时自告奋勇:“妈妈,还是我去吧。我且好好劝劝十娘姐姐。”我办事,妈妈你放心!
杜妈妈便含笑同意了。
崔雅进了杜十娘房间---杜十娘这时候正躺在床上,背向房门,听得开门声,陡然坐起,脸上却还挂着晶莹泪珠。
崔雅呆了一呆,细细一想,心里却大约猜到了答案:她先前和那位韩氏夫人聊得相契,想必杜十娘去了李甲家里一趟,大概是被那位韩氏夫人好好教导了一番吧。
这会儿,她心里苦,偷偷背着人哭,也是正常的。
杜十娘偷偷抹了抹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妹妹,可是妈妈有什么吩咐?”
“是李公子来看你了,妈妈让你梳妆打扮,去献唱一首呢。”崔雅只做不见,笑道。
杜十娘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来。”
崔雅便坐在她面前,细细陪着她梳妆。
算起来,要挑拨李甲和孙富的关系,色是头一样。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孙富见的杜十娘要是憔悴不堪,容貌凋零,他怕是也不过有太多的“巧取豪夺”的用计了。
想要让孙富和李甲反目成仇,杜十娘非但要美,还要拿出十二分的容貌才情来,顶好是勾的孙富神魂颠倒,但却又不能太刻意,否则就太露骨了。
这么想着,崔雅便阻了杜十娘化浓妆,反只是笑道:“姐姐容貌天成,妹妹听过一句诗,叫做‘却嫌脂粉污颜色’,像姐姐这样的美人,本就不需要那般粉饰。”
杜十娘有些羞涩的瞧了她一眼,崔雅又笑:“不如,今日就由妹妹里帮姐姐上妆吧?”
她应了。
崔雅在这楼里,已经花了大半个月来好好学习上妆和服装搭配的技巧,现代她也学过服装剪裁和色彩搭配,只是这大明朝的脂粉却和现代颇有出入,可要说是裸妆,这明朝的技巧就远远不如现代了。
崔雅这会儿专门给杜十娘画了个若有若无的裸妆,镜中看去,一时几乎瞧不见妆容的痕迹。
但人,是要比先前的憔悴不知道精神多少。
她瞧着杜十娘容光焕发的脸,笑着轻轻搭了她的手:“十娘姐姐,咱们去同去吧。”
***
他们两人一块儿进了门,崔雅其实是故意的,把自己脸色涂的略暗,衣衫暗色衬得脸色发黄,这么一来,就愈发衬得杜十娘风姿卓然,美貌过人。她悄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