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停了下来,任由女人用刀扎穿了他的手心。

“松阳,站远点!”

捂着腹部的银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他猝不及防就被深深地捅了一刀,一句话喊完,整个人就站不住地要往地上倒。

松阳缴完了械,单手握住了女人的双腕。女人像濒死的鱼一样用力挣扎了半天,发丝凌乱地贴了一脸一颈,终于脱力放弃了。

她崩溃似的,低声哭了起来。

“对不……我……我把她关起来!”

男主人简直整个人乱得像无头苍蝇,一会儿去拉瘫软在地上的女人,一会儿又去拽坐在血水里失去意识的银古。松阳抬起没受伤的手制止了。

他轻声说:“药和绷带,谢谢。”

他的龙脉血不能沾到银古的伤口,单手把银古搬进房间里稍微费了点劲。还好等到男主人抱着绷带和药过来时,他的伤口就已经自动痊愈了。

保险起见,松阳还是反复洗干净了手,又戴上了银古的黑手套,才敢解开他的衣服处理伤口。

“银古先生?”

松阳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喊了他的名字。男人眼皮底下的眼球微微颤动了一下,就没了声息。

真是飞来横祸啊。

刀子扎得非常深,好在不是致命伤,木箱里也有能迅速止血的虫药。松阳迅速摸过一排瓶瓶罐罐,凭着记忆配好了止血药,清理了伤口,敷在绷带上。

“……哇好辣……!”

银古垂死病中惊坐起,被松阳按了回去。

“对不起,我调药手艺就是这样的……”

松阳满怀歉意地低声说。

“不过,效果很好就是了。”

人类的体质当然不能跟龙脉相比,银古也不是习武的人,伤势痊愈就更慢。

白发的虫师几乎昏迷了三天。

偶尔清醒过来,会默不作声地端过枕边的水喝一点点,又躺下去。就算扯到伤口,也不会出声喊松阳帮忙。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疏离,松阳偶尔想用湿巾帮他擦擦额上的冷汗时,也会被对方半开玩笑地制止。

“我自己来啦。果然还是不太习惯被照顾。”

松阳把守着房间,不让绵孢子和女主人进来。

在等待期间,他也零零星星在男主人那里知道了一些东西。

当母亲的,尽管知道自己真正的孩子,已经在胚胎里被虫吃掉了,依然不肯清醒。

——“吃掉了的话,就说明现在这个‘虫’的身体里,依然有我孩子的血肉。那么,不管他是不是虫,这个孩子就是我亲生的孩子。”

抚摸着绵孢子漂亮的脸蛋,女人低声喃喃着可怕的话语。

男主人尚存理智,但是比起自己的孩子和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他更爱他的太太。即便是给松阳送来更换的药物和绷带时,也会一遍遍喃喃着请他原谅之类的话。

“不应该是我来原谅。等虫师先生清醒时,再向他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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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33./绵孢子/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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