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迪一身大红色喜服,巧笑嫣然。
“芸雅,我之前竟误会你别有用心,你如此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沈芸雅拿起玉梳将欧阳迪的发丝梳的整齐,缓缓挽起,戴上金冠,“谢什么,谨睿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帮你的,谁让你,对谨睿一往情深呢?你们啊,一定能白头到老,和和美美。”
欧阳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失神的喃喃道:“白头到老,和和美美。”
“呵呵,小迪,你别担心,虽然现在成亲的法子是不好了一些,但谨睿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一辈子那么长,日久生情是一定的。”
“芸雅,你说的太对了,谢谢你。”
“瞧你,又来了,快点,新郎官可等了许久了。”沈芸雅拿起桌上的薄纱盖头,轻轻一扬,落在欧阳迪的头上,精致的妆容若隐若现,欧阳迪露出娇羞的笑容。
沈芸雅看着镜中的欧阳迪,眉头微挑,颇有些得意。
红烛,喜堂。
谨睿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中茶杯,一袭修身喜服,却与喜堂格格不入,他似毫不在意这些,只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新娘子来了。”
谨睿抬眼,看了过去。
盖头半遮容颜,款款而来的女子,这一瞬,似乎不是欧阳迪,而是他心中的那人,她若是成亲,是否也会这么漂亮,呵,她只会更漂亮,她会是这世间,最美的新娘。
这场婚礼于他而言,只是多了一个女人跟着,但,于她而言,是君陌可以一生陪伴。
不管是为了君陌,还是为了她,都值。
嘴角,不禁扬起。
欧阳迪透过盖头看见他嘴角的笑容,心,猛地跳动,他,也是开心的吗?
沈芸雅扶欧阳迪跪下,谨睿微掀喜袍,跪在欧阳迪身侧。
“一拜天地。”
对天地而拜。
“二拜……”喜娘有些为难,这也没有高堂啊。
沈芸雅接过话茬,“二拜明月。”
谨睿抬眼瞥向沈芸雅,他竟才发现,沈芸雅的存在。
沈芸雅浅浅一笑,“新郎官,行礼吧。”
谨睿收回目光,不屑于同她言语。
“夫妻……”
“等等!成亲这种事情,怎能如此随意呢?”
沈芸雅的眉头渐渐皱起,却又舒展开来。
欧阳迪掀开盖头,看向来人,“洛天婳?你来干什么?”
谨睿不觉莞尔,站起身。
欧阳迪看了一眼谨睿,他这般笑,我倒是第一次见。
鼻尖酸涩,泪水不由自己控制的滴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珠,但是,那么小,小的不认真看,根本看不见。
泪水,果然是没用的。
欧阳迪苦笑一声,“你本就没打算和我成亲,对吗?”
“她若不来,娶你又何妨?”
“呵,呵呵,她来了,你就不要我了?”
“抱歉。”
洛天婳瞥一眼沈芸雅,怎么什么事,都和你有关系?真讨厌。
“欧阳姑娘,其实你很好,率直,敢说敢做,但是,你与谨睿,不合适,一厢情愿,苦的只会是自己。”洛天婳望着欧阳迪,说的认真。
“娘和我说过,世间最苦,不过一个情字,我好像懂了,谨睿,用这种方法逼你,是我的错。洛天婳说的对,一厢情愿,苦的只会是自己,我欧阳迪,从小到大,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我以为,你也一样……呵呵。”欧阳迪站起身,摘下头上金冠,一头秀发垂落,“不过现在,我的尊严告诉我,不能再缠着你了。”
沈芸雅冷眼旁观一切,对于欧阳迪,她很失望,本以为让谨睿和欧阳迪成亲,可以恶心了洛天婳也恶心了谨睿,没想到成了这样,真是白费心思。
谨睿不曾变过的,是他那漠视一切的神情。
抢来的男人,有什么意思?
这一次跑出来,收获,好像蛮大的。
欧阳迪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从腰间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谨睿,“药方。”
谨睿看着那张纸,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娇蛮的丫头,“为什么?”
欧阳迪低头,将纸条塞到他的手中,含笑落下泪水,“谁让你,教了我这么多呢?出来这么久,我娘该想我了,再见。”
那一抹孤寂的红,逐渐走远。
她不怨,她欧阳迪,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女子,他不爱她,认清了就好,大不了,她用些时日,将他忘了就是,不管时日长短……
沈芸雅觉得无趣,转身跟着欧阳迪离开。
洛天婳看向谨睿手中的药方,面露狐疑,“为了一张药方,你答应娶她?”
“嗯。”
“为什么?这张药方,有这么重要?”
“嗯。”
“我今日若是不来,你是不是真的要用自己和欧阳迪的幸福,来换一张药方?”
“嗯。”
“谨睿!”
“阿水,我,有点奇怪,我好像做错了,但我竟不感觉后悔。”谨睿突然转身,揽洛天婳入怀,似乎不知所措。
这是,谨睿的另一面,他从来都是淡漠疏离的,何曾如此?
“对错重要吗?只要现在的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本来想质问他的,却狠不下心来,只能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不远处,赤魅眨着眼,“主子,夫人这只是安慰谨大夫啦。”
大醋坛要是打翻了,我们这些离得近的,不得完蛋?赤魅苦着脸。
可惜这一次,南宫君陌并没有动怒,只是迈开步子离开……
回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