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这父亲做的太失败了,竟没看懂自家闺女的动作。
“写字。”太叔谟泽说。
“是嘛?”封父封母又盯着封湉的手看了好半晌。
为毛他们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现在又在画画了。”与此,太叔谟泽冷不丁又来了一句。
“嗯?”封父封母瞪眼。
好吧。
就当湉儿现在确实在画画吧。
“又在写字了。”只要封湉笔锋微变,太叔谟泽的解释声就会猝然响起。
“嗯。”封父封母颔首。
就当是又变成写字了吧。
如此反复,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封父封母好似掌握其中玄机的时候,太叔谟泽轻轻呼了一口气,“成了。”
“好了。”太叔谟泽话音刚落,封湉仰手一提,好不潇洒的收了尾。
闻此,封父封母满目惊恐的回望着太叔谟泽。
讲真
他们刚才不止一次猜想,这孩子是不是瞎话!
现在看来
他是真正看懂了湉儿在做什么!
“怎么了?”太叔谟转眸很不解的看向身旁二老。
“没事。”封父封母赶忙摇头,立刻扭头注视着封湉那方。
台上的文人雅士听到封湉的声音,亦是迫不及待的走到封湉身边。
其实,从封湉起笔时,他们就像过来观望。
可骨子里的气节,还是让他们忍不住了。
林颖竹见着,同样忙不迭地的跑了过来。
等见到书案上的作品,一双好看的细长凤眸,愣是被她瞪成了圆目杏眼,“你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猜。”封湉挑眉,而后自顾自的伸手将自己的作品放到了一旁的展示架上。
“画?”跟着封湉,围在四周的文人雅士都面色深沉的思索道。
“好像是。”有人颔首,“看着宛如水墨莲池。”
“不不不。”一人摇头,“应该是字。”
“我看着也像字。”又一人说,“你们瞧这”那人指着宣纸上一处墨迹,“是不是个老字?”
“好像是诶。”有人答。
“还有这。”随之又见一人指一处,好不激动的说道:“像不像个童字。”
“嗯。如此说来,画中右上方的那个墨莲,也是一个童字。”
“还有左下角的莲叶,似不似一个考字?”
如此这般,本是鉴赏作品的时间,愣是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弄成了猜字游戏。
就连林颖竹,还有戏台之下围观的众人,也不知在何时,竟走了上来,自主自得加入了这个猜字游戏中。
封湉在一旁看了片刻,挑了挑眉,勾唇一笑,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而后漫步走到戏台右侧的一处棋盘桌前,伸手在棋盘旁的棋笥中抓了一把黝黑棋子。
照这形势发展,那些人怕是没个大半天也歇不下来了。
就此,还不如趁着这个空档,把接下来的坑挖好呢。
“湉儿。”就在封湉一颗一颗摆置棋子的时候,太叔谟泽悄然走了过来。
“来啦?”封湉偏头看了看身旁的男子。
“嗯。”太叔谟泽盯着眼前的棋盘点头道,“这是复盘?”
棋盘上的黑子棋路,瞧的甚是有些眼熟。
“对啊。”封湉笑说,“就是前天下午,我们下得最后一盘棋。”
“哦?”太叔谟泽挑眉,“你输的那盘?”
闻言,封湉凝眉一愣,随之提声笑道:“是啊,我输的那盘。”
“为什么要复那盘棋?”太叔谟泽伸手摸了摸封湉的后脑勺,温柔的问着。
“给林颖竹下套啊。”封湉一边摆着棋子,一边好不狡黠的讲着。
“没那么简单吧?”太叔谟泽看着棋盘,转手从另一个棋笥中抓了一把纯白棋子,凭着记忆,帮着封湉复盘道:“这局最后本王虽是险胜,但也成了死局。”
“用死局给她下套”太叔谟泽转眸瞥了封湉一眼,“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谁说是死局了?”言此,封湉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着太叔谟泽,好不傲然的说道。
“哦?”太叔谟泽眯了眯眼,面上突然扬起很大的兴趣。
“本将这确实在复盘。不过嘛”落完最后一颗黑子,封湉将手中剩下的棋子都扔进了装着黑子的棋笥中,随之拍了拍手,嘚瑟的讲着,“可不是复原的复。”
“那是什么?”太叔谟泽继续摆置手中的棋子。
黑棋复原完了,白棋却是刚刚开始。
“复活的复啊。”封湉对着太叔谟泽咧嘴一笑,伸手摸着桌上的棋盘,“这两日,本将一闲,便不由忆起这盘棋局。在脑中亦是复盘多次,就与刚才作画的时候,忽地灵光一闪,突然发现这盘棋局,白子最后也并非无路可走。”
“是嘛?”听言,太叔谟泽不知不觉便加快了手下落子的速度。
没一会儿
一盘差不多看不到几处空位的棋局,就这么复原在了棋盘上。
“怎么活盘?”落完最后一子,太叔谟泽激动的将手中的白子交给了封湉。
“你猜。”封湉眯笑着眼,好不神秘道。
“猜不到。”太叔谟泽耿直的摇了摇头。
这盘棋,因为是他赢了,那日结束后,湉儿也没同他复盘讲解过。
“慢慢想想。”封湉抬手拍了拍太叔谟泽的肩膀,“现在讲出来,等会儿就没玩的了。”
“你”不知忽地想起什么,太叔谟泽眉峰微挑,略显惊讶道:“该不会是想让林颖竹活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