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倌目光炙热,锁在段云卿的脸上,目不转睛,一点点向她走近。
眼中完全没有下人们的影子,越走越近,走到彼此只有一公分距离时,他停住脚步。段云卿亲眼看见他那宽阔的胸膛,一起一伏,这样近距离的相处,压抑的她脑袋空白晕乎。
不能怂,段云卿人不能怂!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是段云卿!不能害羞!害羞你就输了!
段云卿的内心戏可谓是丰富多彩呀。
她忽地故作强势的抬起头,坚定的盯着秦倌的眼睛,仿若是在向对方宣战。
秦倌一双凤眼睁得大大的,眼珠左右间游离,显然是惊愣住了。
蓦地,秦倌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挑战,微挑起剑眉,朝着她抛出了一抹魅惑的微笑,让人意味深长。随即他便快速低下头,二人的唇瓣就要相碰了。
吓得段云卿赶紧将整张脸都往回缩缩,差点就亲上了,不行不行,斗不过!
段云卿惊魂未定,秦倌又一臂将她公主抱起。
身子突然的腾空,段云卿下意识的环住秦倌的脖颈,瞠着清亮眼眸,怔怔地望着秦倌棱角分明的侧颜。
秦倌勾勾唇,道:“自己的娘子何需他人来背。既然王妃是因为本王而受伤,那么便是本王照顾不周之责。至于……肾不肾虚,回房后,王妃一探便知。”
说罢,秦倌低头看着段云卿,挑逗的朝她抛了一记媚眼,这是**裸的得意呀。
“流氓。”
“流氓?原来娘子好的是这口呀。”
“你!”
王爷与王妃的这段对话,在下人们的眼里,可谓是甜到了心坎,一个个嘴角扬起的是格外欢愉。
秦倌将段云卿从后苑一路抱回了正殿,大气儿都没有喘一下。
两个贴身丫环紧随其后,见王爷和王妃一同回房,二人关紧了门,便识趣的离开了。
屋内,段云卿才开始撒野,“你个臭流氓,快放我下来。”
说罢,秦倌双手一放,段云卿被残忍的摔在地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摸着特疼的屁股,满眼愤怒的看着秦倌。
秦倌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是你让我放的。”
“你!”段云卿抡气急败坏,抡起拳头就想打他,又思着这王爷方才一路都没有觉着累,定是身强体壮之人。只好忍气吞声,放下了拳头。
“听着,你嫁于秦王府最好收起回去的打算。”
段云卿手撑着地,坚强的爬了起来,看着秦倌,轻笑道:“呵,我若说不呢?”
“你若不怕丢了史令府的脸面,就尽管放手去做吧。”
“这可是你说的。”
没想到段云卿会怎么说,秦倌一时间被堵的无语:“你——还真是个厚颜妖孽。”
“不和你扯皮了,本妃去洗洗睡了。”说完段云卿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推开门,见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情况,人呢?
“碧罗——碧罗——”段云卿呼唤着碧罗,可是回应她的只有空气和悠悠冷风。
王府里住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人呀,一个个都这么随性古怪。也难怪,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仆,说的总是有些道理的。
“算了,将就这睡吧。”段云卿吸了吸门外的空气,叹道。复又关上了门,这时,待段云卿回头时,早已没了秦倌的身影,留在眼眸中的只有这一帘海棠红。
拨开第一道海棠红如意吉祥锦帘时,云卿将它用五色线系在了帘柱上。掀开第二道如意帘时,正准备上榻睡觉的段云卿,她惊奇的发现,某人竟然先她一步。
只见秦倌平躺在榻上,一首枕着脖颈,闭着双眼,密长的睫毛分外显眼。他好似睡得安稳,甚是舒服惬意呀。
他的婚袍被挂在了鸳鸯架上的一端,另一端迟迟是空着的。
段云卿看着熟睡的秦倌,蹙起眉头,盯着他看了很久,依旧傻愣在原地,丝毫没有所举动。
她在犹豫也在抗拒,她一时间还不能适应突然的“二人世界”。
好在这榻下的青石地上铺着一大片方正软绵的牡丹红毯,段云卿看着着地毯,今晚凑合着睡,应该是可以的。
找不到碧罗,没人伺候她沐浴,她只好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和那半干蓬乱的头发睡觉了。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有些疲倦了,眼皮早已经在相互打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便躺在了地上,这时,感觉屁股已经不那么痛了。
云卿蜷着身子睡觉,正面朝着门的方向,将背对着秦倌,阖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便传出一阵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躺在榻上的秦倌,蓦地缓缓睁开眼睛,侧着脸,看着睡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的段云卿。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起,显得尤为可怜,与方才那个强势霸道,气焰嚣张的样子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