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宁婷也是为了珍禧好,所以才会发脾气。
倪子洋轻笑了一声,和煦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抚:“别恼,物以稀为贵,目前拥有大克拉数的粉色钻石的珠宝商很少,咱们这不是只出不进,而是拿原有的去换而已。”
“你少给我装蒜了!”
宁婷气不打一处来,她给倪子洋发邮件,就是因为无意中得到了这颗粉钻拍卖的消息,而业内多少都会有些印象,倪氏是拥有一颗22克拉的粉钻的!所以她觉得过于巧合,才会提醒倪子洋。她怎么会想到,倪子洋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andy,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现在你撒谎都不找借口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颗粉钻拍下来之后,肯定是悄悄拿去还给倪氏的!以前是华阳有困难,我看在你们夫妻分隔三年婚姻不易,咬着牙帮你了一把,你可知珍禧因为华阳元气大伤到何种程度?你知道,你却不疼吗?现在倪氏是不是有问题了?你又打算放弃珍禧了,是不是?!”
宁婷要疯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呜呜~andy,我不干了!没有你这样糟蹋别人的心血的!呜呜~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上下多少人眼巴巴地盼着,就盼着珍禧上市了,我们这些高层,都是陪着珍禧从无到有一点点做起来的,别的不说,就说邹磊,他为了那些库存的宝石,跑遍了一整个地球了,我们夫妻俩这些年聚少离多,为的不都是公司?呜呜~我不干了,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呜呜~”
宁婷一边哭,一边骂,嘴里嚷嚷着不干了,却依依不舍不肯挂电话。
倪子洋揉了揉眉心,他自然知道,珍禧从无到有走到今天,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
闭了闭眼,他对着宁婷保证道:“这粒粉钻,拍下之后就是我们珍禧的,我不会拿给倪氏的。我跟你保证!如果倪氏想要的话,也得等到咱们珍禧上市之后才能给他,如何?”
宁婷呜呜咽咽了半天,听倪子洋这么说,愣了一下,狐疑地开口:“真的?”
“真的!”
对于倪子洋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夺下那颗粉钻。珍禧名下的库存有了那颗粉钻,纽约当局对于珍禧上市前的储备力量的评估,一样占有优势。等到珍禧安全上市了,那颗粉钻要不要继续留在珍禧,已经不重要的。
它一直是倪氏引以为傲的资本。
不论现在倪子意遭遇了什么,倪子洋都会想方设法留住这个资本。万一将来的某一天,真的出了大事,粉钻在他手里,他随时可以拿出来还给倪氏,总比落在了别人的手里,从此再也回不来的好!
“宁婷,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我知道珍禧是我们大家的心血,我不会再让它在上市的关键时刻遭遇不测了。但是倪氏也是倪家的根本,我是倪家的人,自然不可以忘本。用我现在手里的东西,去换那颗粉钻,以物易物,说起来其实也不亏。谁都知道祖母绿珍贵,但是粉钻更为珍贵,升值空间更大,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这么决定的。你要知道,我也是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宁婷,现在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既不会影响珍禧上市,又可以保住这颗粉钻的唯一办法。”
对倪子意来说,粉钻换成了美金,这笔钱可以用来应急。对倪子洋来说,多粒珍贵的小宝石换一粒更加珍贵的大宝石,也算是相得益彰。
彼此不伤元气,两全其美!
听了倪子洋的一番肺腑之言,宁婷的哭声早已经止住了。
她就知道,倪子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身上背负的太多。即便是他已经不在倪氏掌家了,却还是切身地关心着倪氏。因为他是倪家人,他懂得饮水思源,更懂得珍惜前人凝聚下来的来之不易的辉煌。
“我知道了。我跟邹磊会不遗余力把粉钻拍下来的。你放心。”
“谢谢。”
要挂电话的时候,宁婷忽而对着倪子洋来了一句:“你真的挺聪明的。换了我,这种法子我是想不出来。”
倪子洋简直哭笑不得,前一刻是谁怒发冲冠来电话骂他的?边骂边哭,现在却笑着夸他聪明了。
通完电话,阳阳进来了。
她亲自给倪子洋煮了咖啡,上面拉了花,是花体字的英文,写着倪子洋的英文名字。
瞧着倪子洋眉宇间那豁然开朗的锋芒,阳阳咧嘴一笑:“看来你的难题都解决了,害我白白替你担心一场。”
倪子洋点点头,在阳阳放下杯子的瞬间拉过她柔软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一刻,夜色很静,很温柔。
他也很温柔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这件事还涉及到倪氏,所以他不愿意对她隐瞒。
阳阳闻言,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老公就是聪明。不过,你是打算明着去拍吗?万一大哥知道了,会不会伤自尊?”
“大哥这次也是用了一个宝石收藏家的个人名义参加的索斯比拍卖会,也就是说,这颗粉钻拿出来,纵然熟悉的人会有疑虑,却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倪氏的。所以这一点上大哥做的很好。邹磊夫妇本就是华侨,他们是纽约公民,相信他们同样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以个人名义拍下这颗粉钻,也不是难事。再说,万事万物纵然再珍贵,也有极限,别人没有我这么在乎这颗粉钻,也不可能跟我一样不遗余力也要拍下它。”
“我怎么觉得,大哥忽然要卖粉钻,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