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不明所以,皱眉道,“叶翊,出什么事了?”
叶翊上去就是一拳,姜泽没有防备,脸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他一面擦着嘴角的血迹一面用力握住叶翊的手腕,语气不善道,“你发什么疯?!”
叶翊狠狠咬着牙,继续拳打脚踢,一句话也不说,眼里满是戾气,看姜泽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姜泽跟夙青比试时拼尽全力,从云空湖回来后衣服都是湿的,一路担心出事来不及换衣服,骑着绝影狂奔赶回,衣服还是半湿,又累又不舒服,一回来就被打,心情也不好,刚开始还一味防守,抵住叶翊的攻势,后来气性上来,“叶翊!你够了!”
姜泽怒喝一声,一拳挥过去,与叶翊你一拳我一掌打起来。两人厮打在一起,纯粹是**与拳头的搏斗,不多时身上都挂了彩,还是继续肉搏,小厮们一看,这还了得,赶紧上前劝架,无奈两人争强斗狠,出手一次比一次重,没能把两人拉开不说,不少小厮离得近也遭了秧。
明轩傻眼了:怎么回事?少爷不是回来劝柳少爷的吗,怎么两个人打起来了?
“明宇,”明轩焦急道,“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明宇眼中也是藏不住的焦灼,但他比起明轩来还算镇定,抄着手看了半天,明宇有点儿不确定道,“或许……”
“什么什么?”明轩激动地问,他就知道明宇一定有办法的。
“等他们都没力气了,就不打了。”明宇总结道。
明轩:“……”
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简直废话!明轩愤怒的走了,他拒绝与明宇站在一起。
明宇也无所谓,掸掸袖子也走人了。
立在门口的月棋见了,急忙拉住他,“少爷在这里打成这个样子,你还去哪儿啊?”
明宇拍拍她的手臂,“我去叫府医过来,万一有什么伤也能及时救治一下。”
月棋:……你这话要是让少爷听见了看他不打死你。
终于,叶翊发泄完了,没力气了,他又挨了一下姜泽的拳头后,开始变得茫然起来,他晃晃悠悠地,几秒之后倒在了地上。
姜泽见他倒了,也松松手,如释重负的呼一口气,他也像泄了力一样,软软瘫倒在地上,跟夙青打了一场,内力几乎耗光,还没有缓过气来,又结结实实地跟叶翊来了一场肉搏,姜泽只觉得浑身酸疼,玄袍勾勒出他健壮的身躯,半湿的袍子上沾满了灰尘泥土,他也懒得管,只想好好躺着,放松自己。
不过……
“你打我做什么?”一走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拳头,姜泽有点儿郁闷,他招谁惹谁了?姜泽咳嗽了几声,一阵血气上涌,声音憋在胸腔里嗡嗡蜂鸣一般。
叶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灰头土脸,嘴角溢出血迹,颊边红肿,甚至擦破了皮。
他一声接一声地喘着气,没有回答姜泽的问题。
姜泽也不催他,静静的等着他回话。
四周无比寂静,仿佛过了有百年之久,姜泽才听到叶翊疲惫的声音——
“柳青死了。”
姜泽沉默了。
他转头看向叶翊,目光里满是惊讶,关于这件事,他确实是毫不知情。
叶翊没有看姜泽,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仰着头一脸木然地望着天,夏日晴天,碧空如洗,云层疏淡有致,阳光薄薄的光线照在脸上,本该令人舒畅,但是他的双眼毫无生气,周身萦绕着压抑之气。他的嘴唇动了动。
两个时辰前
有姜泽顶着姜府的名号邀约在前,叶正言思忖片刻,还是同意了邀请。叶翊踏出叶府大门的时候,只觉身心舒畅,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心里思念已久的人,郁郁寡欢了很久的叶大少爷难得露出一丝轻快的笑容。
路上,叶翊看到一对列兵手握佩刀一路小跑经过,百姓们不以为意,这种场面天天都有,他们都习惯了,也有好事者暗自揣测,好奇又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叶翊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赵把式转路去兴安坊。
到了兴安坊,叶翊跳下车,吩咐道,“本少爷前几日让人把扇子拿去兴安坊修了,现在去取,你们先赶去姜府,我随后就到。”
小斯点点头,知道自家少爷与姜少爷关系熟稔,就走了。
叶翊一面匆匆穿过兴安坊一面想,虽说一路上跟着的侍从都是他的亲信,但是爹娘已经对他有防备,还是不得不防……很快,叶翊看到清风馆的檐角,他没有走到正门,而是直接举步后门,看门的护院们一看见叶翊,彼此对视一眼,正欲上前阻挡,叶翊看也不看他们,扔了一锭银子过去,护院们犹豫了一会儿,就这么几秒,叶翊就已经跨步进去了。
望着叶翊的背影,一名小厮道,“哎,鸨公不是不让我们把叶少爷放进去嘛,现在可怎么办?”
“他已经进去了,我们能怎么办,”答话的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嘿嘿笑道,“哥几个今晚有福了,这么多银子,够我们去八巷口喝花酒了。”
推开门,叶翊的一声“柳”字还未出口,就刷的变了脸色。
尚彦向外推开门,等待了许久的鸨公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搞定没?”
“瞧您说的,还有我尚彦搞不定的人?”对方哼了一声,颇为洋洋自得。
“那就好,”鸨公放下心来,这批胡商很难伺候,先前去了几个小倌都不满意,棘手的很,后来让以前接待过胡商的尚彦来,他们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