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看着奏折感叹:“大臣出临四方,只有向敏中尽心于民事而已。”
刘娥问:“皇上说的是前任宰相向敏中?”
赵恒回道:“朕说的就是他!向敏中明辨具有才能谋略,遇事敏捷,西北用兵的时候他拜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专门负责图谋技议,凡事两边道路、关卡、不定期的集市的地方,莫不周知,后来父皇给他升任了给事中。朕看了他的履历,让他做了户部侍郎,向敏中也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政绩斐然,升任同平章事。”
刘娥回道:“臣妾记得向大人因为与张大人争娶薛惟吉的遗孀而被人诟病,向大人被罢为户部侍郎。”
赵恒叹息道:“向敏中违反诏令买了已故宰相薛居正的宅子,这个宅子是薛居正的孙子薛安上卖给他的,而薛居正的儿子薛惟吉的遗孀柴氏要带资嫁给张齐贤,柴氏说向敏中想求娶她,才买了这个宅子。哎,这事弄得一地鸡毛,朕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当时盐铁使王嗣宗提供的证据说是向敏中想求娶王承衍的妹妹,王氏也说却有此事,可是朕当时问向敏中有没有娶柴氏的意思,向敏中回答没有娶亲的想法,那他又要娶王氏什么意思,朕认为向敏中说自己不再议亲撒谎了,当时想着他违反诏令买宅子就给他罢了宰相一职,任户部侍郎,出知永兴军。”
刘娥沉吟一下回道:“柴氏和王氏都说向敏中有求娶的意思,这是否有媒人、婚书、聘礼、第三方证人?难道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赵恒吃惊地说:“朕没有想过女子会拿名声做赌啊!”
刘娥说:“这个娶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向大人何必不肯承认?”
赵恒点点头:“朕觉得向敏中很有才能,后来又给他复职兵部侍括死了,他的儿子李德明上表请求归附我大宋,朕就任命敏中为鄜延路缘边安抚使,后来他就返回京兆任职。朕去亲征澶渊时,给敏中下了密诏,把西部边地全部交付于他。”
刘娥惊诧地回道:“皇上对他真是信任啊!”
赵恒得意地回道:“朕还是慧眼识珠啊!向敏中拿到密诏,好像没事人一样,他接到密报当时有禁兵想趁腊月禳祭祛除瘟疫时作乱,向敏中秘密派部下军队埋伏在走廊下帷幕中,把宾客僚属军官全部召来,设酒听任检阅,向敏中出其不意地让伏兵当场斩杀禁兵,那些禁兵果然都身藏利刃。那些宾客都吓傻了,从此边藩安定。”
刘娥赞叹道:“向大人机智有谋略啊!胆识过人!”
赵恒回道:“他不但胆识过人,而且爱惜百姓。就说寇准吧,他是很有才能,不过寇准生于富贵,他过的日子也很奢靡,所到之处整天游玩宴乐<г给富豪,往往所得丰厚。张齐贤倜傥任情,有时把盗贼劫掠的东西追缴回来,然后就把盗贼放了,这叫什么事情!朕看见这些奏报就头疼。”
刘娥安慰道:“皇上,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皇上尽量看他的长处便好!”
赵恒感叹道:“是呀,看他们的长处便好。宰相王旦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朕之前曾说朝臣互相赞扬,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
刘娥回道:“臣妾想不出来。”
赵恒笑着说:“王旦说,这些互相赞扬的话听听就好,有些人说你的短处可能是想赞美你,有些人赞美你或许是想压制你,唐朝时候的大将军刘仁轨与李敬玄不合,他明知李敬玄没有将帅之才,却在吐蕃入侵时推荐李敬玄率军抵抗吐蕃,后来李敬玄因为兵败撤职,不就是典型的看似在表扬你,意图却是害你么?”
刘娥回道:“是呀,这朝堂上真真假假,还得有一双利眼去分辨啊!”
赵恒说:“朕要为朝廷选拔合格人才。”
刘娥回道:“皇上还得防止科举考试时徇私舞弊。”
赵恒回道:“唐朝时开始让应试举人自己将试卷上的姓名糊盖,称“糊名”,又称“封弥”,但未定制。宋初殿试时行“糊名考校法”,即由贡院糊封举人试卷卷头姓名、乡贯等,以防止考试作弊。后来礼部考试,设“同考试及封印卷首”官,由考官兼封印卷首。”
刘娥回道:“如果考官被收买了,这个糊不糊名都没有意义了,他可以在一些试卷上做标记啊!”
赵恒拊掌一笑:“娥儿所虑甚是!应该让糊名的和考官不是一个人。”
赵恒第二天在朝会上说:“各位爱卿,为了防止科举考试徇私舞弊,朕决定:礼部试,专设“封印卷首官”,派知制诰周起、祠部员外郎滕元晏封印举人卷首,用奉使印,殿中丞李道监封印院门。”
周起、滕元晏、李道监三人出列:“臣等谨遵圣命!”
其他大臣也齐声说道:“陛下圣明!”
赵恒问:“各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
向敏中上书:“陛下,律法规定施刑时用枷,徒、流罪重二十斤,死罪重二十五斤。很多犯人因为这个枷太重了,在流放途中就死去了,臣认为应该适当减轻枷的重量,而且对枷的规格也应该有个标准。“
赵恒点点头:“此事就交于爱卿办吧。”
向敏连忙回道:“陛下,臣遵旨!”
景德四年(1007),规定杖刑以下罪犯如抗拒不招,则戴上十五斤重的枷;继续受审。枷用干木制成,长5至6尺,颊长25至26尺,宽14至16尺,直径3至4寸。上刻有大小、轻重数字。杻长16至2尺,宽3寸,厚1寸;钳重08至1斤,长1至15尺,锁长8至12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