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里,潘悦已经油灯枯尽了,她脸色蜡黄,瘦骨嶙峋。赵元侃也为她难过:“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不是一直吃药调理的吗?”
潘悦的侍女在一旁说道:“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夫人心里苦啊。”
潘悦连忙让侍女下去。
侍女走了以后,潘悦气喘吁吁都说:“王爷,等我走后,你就再娶一个好妻子吧,我没能给王爷添上一儿半女,是我的不是,我还非常善妒,没有给王爷纳妾,让王爷到现在膝下无子,是臣妾的罪过。”
赵元侃难过的掉了眼泪:“悦儿,有没有孩子这是天意,你不要太过自责,养好身体方是正事啊。”
潘悦虚弱地一笑:“王爷不要安慰妾身了,我已经感觉到了勾魂使者在向我招手。我觉得此生能做王爷妻子非常幸福,此生无憾!”
潘悦说着,头一歪没有气了。
赵元侃颤抖着摸着潘悦的鼻子发现没有气了,摸了她的脖子也没有跳动,赵元侃大声喊:“悦儿!”
门口等待的侍女听见赵元侃的喊声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跑了进来:“夫人,夫人,你是怎么了?”
平嬷嬷去端药回来,看见这副情景,手里的药碗也洒了,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平嬷嬷跌跌撞撞地跑向潘悦旁边大哭起来:“娘子啊,你这么年轻就怎么走了呢?”
赵元侃哭了一会说:“你们把夫人收拾一下,让她体面的走吧。”
二人哭着点头,赵元侃就出去吩咐管家把丧事办起来,再把事情告之皇帝和各府。
灵堂还没有办好,潘悦的母亲就哭着进了襄王府:“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为娘怎么办啊!”潘氏说着使劲晃动女儿:“你怎么不醒一醒呢?啊”
韩国公府只有潘悦的父母来了,潘悦的父亲对于女儿的早逝也很痛心,他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赵元侃哭着说:“悦儿是个好妻子,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潘悦的母亲是知道赵元侃为人不错的,闻言哭着说:“王爷不怪你啊,是我们的女儿命不好。”
赵光义知道儿媳妇死后,只表示了一丢丢遗憾就放下了,他又开始重新物色襄王妃人选。
这时内侍进来禀告:“陛下,南院使郭守文大人去世了。”
郭守文,并州太原(今山西太原)人。早年隶周太祖帐下。广顺初,补左班殿直,后迁东第二班副都知。宋初,迁西头供奉官。平蜀后,为知简州。从潘美征岭南,迁翰林副使。后连改西京作坊使、领翰林司事。太平兴国元年(976),奉旨抚谕西夏蕃郎。三年(978),迁西上阁门使。同年,汴水决口,奉旨监工。次年,护定州屯兵,在满城大败辽军,以功迁东上阁门使、领澶州刺史。后擢拜内客省使。八年(983),率兵治滑州房村河。雍熙二年(985),领武州团练使。次年,随军北伐,为幽州道行营前军步军水陆都监,激战中,郭守文策马前冲,被辽军流矢射中。为稳定军心,他不动声色,佯作无事,继续督战。此次宋朝伐辽之战,先胜而后败,全军失利,损失惨重,郭守文因逗留退军,黜为右屯卫大将军。次年,复旧职。不久,拜宣徽北院使,与田钦祚均为北面排阵使,屯兵镇州。端拱元年(988),改南院使、镇州路都部署,又为北面行营都部署兼镇定、高阳关两路排阵使。在这年冬季,辽军乘秋膘马壮,易于北军作战之利,大举南侵。郭守文防患于未然,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在唐河一带重创辽军,使得辽军战败北遁,捍卫了国防,取得大胜。
赵光义遗憾地说:“守文这个人不但带兵打仗厉害还曾多次主持防洪、治洪的治理黄河工程,功勋卓著啊。他凡处事待人谦逊温雅,作战讲谋略,轻嗜杀,朕相信他的家教。”
于是赵光义大笔一挥下诏令:赠郭守文侍中,谥忠武,追封谯王。郭守文次女郭氏嫁入襄王府,择日完婚。
本来赵元侃还想给潘悦守孝一些日子呢,没想到父皇给他赐婚了。
赵元侃把潘悦的侍女和平嬷嬷都放回了韩国公府。潘悦的嫁妆也让赵元侃送还回去了。
潘悦的那些姐妹虽然之前嫉妒潘悦有个好归宿,可是潘悦现在死了,人死如灯灭,又没有生死大仇,现在整个韩国公府都为潘悦遗憾、难受了。
赵元侃虽然要准备婚礼但是他还是经常派人问候潘悦父母,所以潘美对于赵元侃也是非常喜爱的,认可他的人品。
郭氏家教严谨,守父亲影响非常厌恶奢侈,她的衣着打扮都很朴素,说话使人如浴春风。结婚后,皇帝就给郭氏封了鲁国夫人。
赵元侃与她交流时发现也能说得上话,他高兴地说:“夫人真是学识渊博,看来读了不少书。”
郭氏现在才十七岁,也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她听见心上人的夸赞羞红了脸:“都是在父亲书房看的,父亲平时总是对我们尊尊教诲。我想父亲了。”
郭氏说着就要流泪,赵元侃怜惜地吻着她的泪水说:“夫人,我以后就是你的依靠,放心交给我好吗?”
郭氏凝视着赵元侃,幸福地笑了。
因为潘悦的去世和与郭氏的新婚,赵元侃已经几个月没见刘娥了。虽然与郭氏在一起也行夫妻之事,但毕竟没有与刘娥在一起时的舒心自在以及那份使人疯狂的激情,这一切都是郭氏不能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