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这一说,其他人都露出了打趣的笑容。红缨脸色一红,连忙撇过了脸,却又不禁地用余光瞟向了邓云。邓云也是害羞,走了过来,挠了挠头,求饶似地说道:“牛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昨夜,我也喝得迷糊。”
“呵呵。常言道,酒后见方能见真性情。我看邓小哥你就别解释了。否则岂不辜负了佳人一番美意么?”黄机密眨了眨眼,红缨顿时脸红得像个熟透了苹果,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什么,急忙求救似地望向旁边的梁兴。哪知梁兴也是有意撮合,一脸意味深长的神气说道:“兄弟。红缨自小无父无母,虽然性子是倔了点,但实在内里还是女儿心思。我待她如自家兄妹,平日百般疼爱,苦的累的都不让她做。但她就是好强,不愿让人看不起,做事练武都是刻苦,如若你们果真有意,你可要多多照顾她呐。”
梁兴说得毫无虚假之情,真挚诚心,倒像是一个哥哥把自家妹妹托付。
“哥哥!你!”红缨一听,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洞坑钻进去,一跺脚,逃似地离开了。
邓云见红缨离开,张了张口,却不知所说些什么。梁兴见红缨这般反应,心里微微一叹,暗付:“看来红缨果真动了心。邓小哥虽乃旷世奇才,前途不可计量,但也注定其一生充满无数危难。祸兮福兮,实在教人难以预测。只不过两人若能真心相待,我这做哥哥的理应支持。”
梁兴想罢,便又一笑,道:“你等两人之事,且先不说,日后果真有缘,自是水到渠成。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动身了。”
黄机密见梁兴望了过来,微微颔首,先取出一封书信,递此信转交周老前辈。”
邓云面色一震,小心接过。这时,梁兴也取出了一封信道:“真是巧了,我也有一封信,还劳烦邓小哥,一并交予周老前辈。”
“好!我一定亲手交到恩师手上!”邓云小心翼翼地把两封信收好。忽然,黄机密面色一紧,低声说了一番话,众人听罢恍然大悟,然后便开始商议。最后,把事议定,牛皋随即叹了一声,带着几分不舍,说了一句出发吧,便迈起了步伐。众人各对视一眼,纷纷紧随。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时分,邓云等人把黄、粱两人送到了山下十里外的亭子。众人谈了一阵后,仍是依依不舍。黄机密把马一勒,拱手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待我和梁兄把事完成,便回来与各位兄弟一聚。希望到时候,邓小哥也回到大行山,做我们的头,共举大事!”
黄机密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应和。邓云心里感动不已,甚至有些冲动,立刻答应此事,不过最终还是忍住,答道:“小子有幸得诸位英雄如此推崇,回去后必想尽办法说服恩师、父母!一旦得到他们首肯,即连夜加鞭回来与诸位兄弟相聚!”
“哈哈!好!君子一言九鼎!邓小哥竟已答应,两位兄弟也不必顾虑我自会把家看好,等你们归来!”牛皋哈哈大笑,黄、粱两人再一拱手,便转身勒马便是离去。
蓦然,在两边高坡草丛中,响起了微微的杂响。杨再兴耳朵张动,冷哼一声,低声道:“哼。果如哥哥所料,这些狗贼当真想半路截杀!”
“先别张扬,依照计划,等黄算子和梁小哥再走远些许。再去动手。”
牛皋大眼珠子微瞪,也是压着声音说道。此时,邓云也是神色冷然,暗中伸手掏入怀内,用大中两指扣住一颗铁莲子。
蓦然,一阵清风拂过。黄、粱两人策马已进入前方一处密林。牛皋轻喝一声动手,邓云立即甩手朝一方向,猛地甩出了铁莲子,铁莲子化作一团酒杯大的寒光,倏然地飞入草丛,只听一声惨叫,然后便是一阵滚落之声,一具尸体正好躺在路上,见那人中印堂上,一颗铁莲子深嵌入脑,死相颇为恐怖。与此同时,杨再兴亦射出一颗铁莲子,右边草丛内发出一阵震响,须臾之间,一道人影就从附近窜出。邓云早有准备,又是甩出一颗铁莲子,那人脚还不曾沾地,便被铁莲子击中,惨叫一声,翻跌在地。恍然间,杨再兴飞马已到,手中枪支咻地刺出,正中那人胸膛。
“厉害的还在后头,走!”牛皋扯着嗓子一叫,策马便冲。邓、杨两人立即飞马追上。
且说,那‘鬼罗刹’胡风领了李斌之命,带着数十个好手,就在大行山十里外的烟雨亭附近埋伏。